起颤来。
她忍着手指的颤动,才将茶盏握紧。
“阿苓,怎么了?”
她一问,谢遥苓立刻憋不住哭出声来。
祝云时浑身都在发抖,“怎么了?阿苓……“阿兄他,他被贡琮射了一箭,直中胸口……他,那箭上喂了毒,他们北域不知道研制了什么秘药,带过去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根本不知如何解药!阿兄如今已经陷入昏迷,蚺蚺一一”
谢遥苓无助地抓住她的手:“阿兄他不会真的死在塍州吧!”“砰”的一声。
祝云时端着的白瓷茶盏登时四分五裂地碎在她脚边,里头的茶水溅上她裙摆,连着云头锦履都泅在蔓延开来的茶水中,几片茶叶沾在了裙摆绣着的梅花上祝云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随谢遥苓回宫的,眼前宫道她熟悉得闭着眼都能走,她一路脚步飞快,抄了好几条小径赶到了凤仪宫。冷风刮得她脸生疼,她恍惚中摸了一下脸颊,竞摸到了一手的泪。凤仪宫里,皇帝也在此,帝后二人神色焦急地讨论些什么。祝云时听不清,恍然如踩在云端,一下就跪到了帝后面前。“蚺妯?你这是怎么了?"皇帝惊道。
皇后立刻赶上前将她扶起来,看到她满脸的泪也震在原地。“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是谁这么大胆欺负你了?”祝云时连连摇头,又砰的一声跪了下去。
“皇伯伯,皇婶婶,蚺妯想去塍州,求你们答应。”帝后俱是大惊失色。
皇帝惊慌道:“蚺蚺,那可是塍州,那儿的靖北关正在打仗,你如何能去?!”
祝云时咽着泪:“我知道,阿爹也在那儿,而且我会带人马保护我。”皇后面色铁青:“蚺蚺,你想去塍州是因为阿照是不是?但此行危险,你又一向怕冷,去塍州起码要走十来日,你如何能受得了?”祝云时连连摇头,哽咽得话说得颤抖:“皇婶婶,我可以的。而且我知道这几日秦将军要带着粮草和兵马奔赴前线,能否让我与他同行?”她生怕帝后不答应,连忙继续恳求,但却是语无伦次:“我不会影响秦将军的,我…我会骑马,我骑着马带上护卫跟在后头就是了,也不用秦将军分出心力来照顾我,我自己可以的。”
见她哭成一个泪人,帝后神情皆是不忍,面露犹豫。祝云时又磕了一个头:“求求你们了,让我去吧。”她还未好好和他见上一面,如果谢星照真的死在了塍州,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谢星照。
他们之间最后的几次见面总是吵架,只除了最后一次她以为在梦中,顺从地靠在他怀里。
祝云时不敢去想,那时的他温热生动,而他回京会躺在冰凉的棺椁里。她以前被谢星照欺负时总想着,希望以后再也见不到谢星照。刚发现他骗她时,她也是这么希望的,和离之后就再无瓜葛。可真的知道他命悬一线,中了贡琮的毒箭,像是一把利剑活生生地将她的心头剜开,剖出血肉。
她在这一刻才明白,她和他一样一一
想每日每时都能见到他。
祝云时流着泪,极尽恳求地在地上磕着头。闷重声不住响起。
皇后听得焦心,奔上来扶住她。
“好了好了,你去吧。但你多带些护卫,还有一”皇后叹了口气:“阿照临行前,将一半的东宫暗卫留下来保护你。你将他们一并带上吧。”
一半的东宫暗卫?
祝云时愣住,他居然将一半的东宫暗卫都留给了她?他只带了一半的人走?那他这次中箭……
会不会,如果他带上了那一半的人,就可以避免?祝云时心口又泛起疼来。
他给她的号令东宫暗卫的令牌还在她手里,她本想还给他的,没想到阴差阳错,这令牌竞一直留在她手中。
问墨听了她的号令,立刻拒绝了:“郡主,殿下命我等保护郡主,属下怎能让郡主去塍州涉险?”
祝云时拿出令牌,认真道:“令牌在此,问墨,你不是最认规矩的吗?现在谢星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