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也不知为何,她只觉得心中不太舒畅,这才多饮了几杯。谢遥苓无奈笑道:“好吧,你氅衣捂紧些,当心着了冻。”“诶,阿苓你瞧,那是不是林若菡?”
祝云时突然抬手指向前方。
谢遥苓顺目望去一一
只见交相掩映的梅花树外,林若菡正背对着梅花树站着,神情有些怔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遥苓不解嘀咕道:“她大冷天的站在梅林外头做什么?”“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谢遥苓一愣,反应过来时祝云时已往前走了几步。她连忙追上拉住她,“蚺蚺,你不会真喝醉了吧?那可是林若菡!”祝云时点点头,“我知道。”
谢遥苓更摸不着头脑了,只好拉着她,“你们不是一直都不说话的吗?”在她眼里,祝云时和林若菌的关系可比和谢星照的关系恶劣多了,在宴上碰见了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而现下她居然主动要去和林若菌说话?祝云时饮了酒,反应有几分迟缓,慢慢道:“上次和她说开后,她回府给我送了好几盒子定胜糕,我发现她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了。”说来说去,林若菡只是小女儿家的心性罢了,本心倒也不坏。“好吧。"谢遥苓点点头,她了解祝云时的脾性,她向来心心软,林若菌又主动示好,她自然不计前嫌。
二人走到林若菌面前,林若菡仍恍然未觉。祝云时出声问:“林若菌,你不待在席间,站这做什么呢?”林若菌吓得肩膀抖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嗔了祝云时一眼:“你不也出来了?”
“林子里头有人吗?”
祝云时恍惚间看到那相互交错的梅花树后露出两片衣角,似乎有两道身影掩映在梅花树后,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谈话声。是一男一女。
林若菡面色突然变得犹豫,支支吾吾道:“里头…”祝云时越瞧,越觉得其中的一道身影熟悉,正要挪步去看,就被林若菡拽住了袖子。
“你拉着我做什么?”
祝云时饮了酒,声音也变得软糯,虽皱着眉,但说话时却听不出几分不悦。“好了,我告诉你吧!“她无奈地跺了跺脚,绣鞋踩在细雪里发出轻微几声细响。
她凑了过来,附在二人耳边低声道:“太子殿下和毓烟姐姐在谈话。”谢遥苓低低惊呼一声:“阿兄?”
祝云时一愣。
林若菌无奈点头:“我也不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方才我和毓烟姐姐正散着步,突然碰到了殿下,他似乎是专程而来,要寻毓烟姐姐说些事。”专程而来。
祝云时忍不住挪了几步,看到了艳丽梅花后的两道身影。只见谢星照披着一件玄色斗篷,上头用金线绣出的四爪蟒威风凛凛,更衬他龙威燕颔。祝云时只能看到他冷毅的侧脸,线条清晰锐利。他斗篷只拢了一半,将受了伤的右臂掩在斗篷之下。祝云时双眸微暗,他那般骄傲的人,受了伤是绝对不会显露在人前的。而站在谢星照面前的苏毓烟,正柔笑着说些什么,脸颊微红,双目含春,神情是藏不住的羞涩。
谢星照只是淡然地听着,偶尔点个头。
二人就这般站在雪里梅下说话,这样的情形,若是叫旁人见了,定是不忍破坏的。
祝云时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地憋闷了起来,隐隐有一股气流在心头处乱撞却无从发泄。
谢遥苓皱了皱眉,见祝云时怔愣在原地,拉着她的袖子,“蚺蚺,阿兄肯定是有要事才寻毓烟姐姐的,你别多想。”祝云时眼里的一丝茫然被压了下去,又变得清明,她摇了摇头道:“我没多想,他要同谁说话,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时,谢星照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便有劳苏娘子了。苏娘子记得,那衣袍上的绣样要你亲自绣。”
因着他们走近几步,那梅花树后的声音也变得清晰不少。谢星照中气又足,因此这句话径直穿透了梅花树,顺着冷风传到了二人耳中。
亲自绣?
谢遥苓面色一变,忙转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