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有睡觉钻人被窝,搂着人不松手的毛病?祝云时羞恼极了,强撑着嘴硬道:“我……意外罢了,谁让你不肯分房的!”“今夜!今夜分了房,太子殿下就可以安心歇息了。”“不行。”
几乎是下一瞬,那人脱口而出。
祝云时不解:“为什么?”
她猛然想起谢星照昨夜附在她耳边说的话。他不会要趁着月黑风高对她下手吧!
只听谢星照面不改色地扯谎:“东宫里的空房内灰尘堆积已久,你那般挑剔,随意给你收拾一下你愿意住?我让人好好收拾一番,省得你到时候整日来烦我。”
“我不要!”
祝云时越发笃定,他肯定是存着欺负她的心思呢,她上回落水时分明就是有空房的一一虽然那时是她占了谢星照的房间,谢星照去睡的空房。但,这才过去了一个多月,怎的就“灰尘堆积已久"了?“东宫不养闲人,你不信的话自己找人去看看。”祝云时自是不信,瞪了他一眼便跨过他下床去外头唤采枝了。结果出乎她意料,采枝带着人转遍了东宫,当真没有一间可以睡人的空房,不是堆满了杂物,就是积满了灰,肮脏极了。采枝结结巴巴地劝她还是将就几夜,等他们仔细收拾好了再搬,不然若是什么蛇虫鼠蚁大半夜地爬上她的……
祝云时被她说得一阵鸡皮疙瘩。
谢星照一定是故意的!怎么会一个月过去,东宫就一间空房都没有了呢。她气鼓鼓地关上门,回头见谢星照得意地扬了扬眉。“如何?”
祝云时横了他一眼,指向窗前的那张小榻。“我今夜睡这。”
谢星照眼里蓄满笑意,这回他没有再阻拦。“可以。”
反正到最后还是会到他床上。
大
洗漱前闹了这么一阵,以致祝云时梳妆时已是接近辰时了。谢星照往日里每隔五日才可休沐一日,而这次大婚,足足有了三日婚假。祝云时觉得他心里定然畅快非常,梳洗穿戴完便懒洋洋地靠在窗前那张小榻上看书,看上去惬意极了。
看到他畅快,祝云时反倒心里不舒服了。
“诶,娘娘您别动,婢子正给您描眉呢。”“哦。”
祝云时对这个称呼还是很不适应,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乖乖地坐着不动了,微微扬起头闭上眼,好让采枝描得顺手。晨间阳光明媚透亮,轻柔地洒在她如桃花一般跌丽的小脸上,吹弹可破的皮肤在日光下更似雪白凝脂。
她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茫然地睁开眼。
四目相对,她骤然闯入那双情欲流转的墨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