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
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又不是非娶年珠不可嘛,不过是想要救年珠于水火之中,这些人真是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年珠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如今已至深秋,有了些寒意,可惜四川是南方,不像北方一样有地笼,只有炭盆,所以她就叫人搬了两个炭盆子在院子里看落叶。听见响声,她回头道:“五阿哥,你来了。”语气、神情一如当初,仿佛没有任何变化。弘昼心里原有些惴惴,见年珠如此,厚脸皮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理所当然将今日求亲一事道了出来,最后更是没好气道:………年总督这是什么意思?防着我不成?难道在他心里,我就是那等小人不成?”“我啊,可是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看的,不想见你受委屈而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觉得空荡荡的,像缺了什么似的。他从小到大就没这样难受过,却不愿叫年珠瞧出端倪来,好像自己真的喜欢年珠似的。
年珠身体里装的是成年人的芯子,自知道弘昼在想些什么,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五阿哥,你说的是,阿哥这人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了,你还想着我,在我心里,我也一直把你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的。”
“我那未婚夫叫孔传镛,据说长得是一表人才,勤奋好学,他到底是不是好人,会不会一辈子对我好我不知道,但你放心,我绝非会受委屈的性…到了傍晚,又是用饭的时候。
两人一如从前在京城时,吃着锅子烤肉,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年珠从弘昼的嘴里知晓了很多事。
比如,皇上虽年事已高,但身子骨还算硬朗,如今听了朱太医的话,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养身之事上,朝中大部分事务都丢给了四爷。比如,弘历在四爷的做主之下,纳了个侧福晋,这侧福晋姓高,汉军旗出身,模样不错,性子活泼,用四爷的话来说,弘历性子老沉,身边得陪个开朗些的女子才是。
比如,便宜坊今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在京城又开了两家分店不说,甚至将分店开到了金陵和杭州等地。
又比如,十四阿哥一党仍未死心,如今依旧是上蹦下跳,特别是德妃,借口身子不好,想要十四阿哥回京。
年珠琢磨道:“一开始,德妃娘娘等人觉得十四贝子受封大将军王是天大的好事,但如今他们一个个也会过意来,行军打仗是臣子该做的事,真正的主君要有统帅八方的本事。”
“兴许一开始皇上的确有历练十四贝子的意思,但如今皇上久久未召回十四贝子,想来大家也看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最起码如今十四贝子是夺嫡无望。”
“既然横竖都是个′死′字,还不如将人接回京城,拼一把。”“从前皇上是很疼爱十四贝子的,他们想着皇上年迈,再看到十四贝子,兴许会改变主意,只是……
话说到一半,年珠摇了摇头。
“只是什么?“咬着羊肉串的弘昼不解道。“只是他们做事瞻前顾后,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年珠虽与八阿哥没交手几次,却对这人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直道,“他们想着若十四贝子离开西北前去京城,那整个西北定会落入我阿玛手中,也就是说落在了王爷手中。”“如此一来,王爷的胜算也就更大了,他们到时候愈发没有资本同王爷争。”
“可若是十四贝子不回京,说句不好听的,皇上年纪一日日大了,如今偏疼那些小儿子,兴许过些日子连十四贝子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她忍不住想,若她是十四阿哥,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什么时候都不说,紧紧抱着四爷大腿,他们两人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只要她态度好,四爷不说照拂她几分,肯定不会为难的。
只是可惜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局中,想要做到“认命"两个字都不容易。
弘昼吃的认真,连连附和点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