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了一个方法。只要能造出真正的魔种,他就能与它做下交易,吸取出母亲体内的魔气,从而改变母亲将死的命运。
魔种,乃是强大的修士又或执念极强的凡人,在横死前抱有巨大的不甘又或是冲天的未尽之怨,最后体内所凝结而成的存在。要造出魔种,就必须要让他人经历那些苦难。兰息夫人:“一个孩子,想要他的母亲活下去,有什么错?”盛凝玉没有办法和兰息夫人去辩驳凤时闻的对错。她收回手,面对兰息夫人的诘问,她静静道:“凤时闻不该那样做。”“不该?什么是不该?“兰息夫人大笑,几乎要留下血泪,“不过是几个朝生暮死的凡人罢了,你偏要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对你认识对年的故友出手……盛凝玉!我问你,倘若有朝一日,是你的至亲至爱之人深陷如此陷阱,你也能冠冕堂皇的以救天下人为借口,漠视他的苦难,无视他的痛苦,正义凛然的将剑锋对准他么?!”
盛凝玉瞳孔蓦地放大。
不知为何,她的脑中闪过了在褚家对谢千镜的那一剑,但又好像对了些别的东西。
模模糊糊,人影绰约,场景混沌在一起,连她自己都看不真切。盛凝玉站直了身体,嗓音淡淡:“我会让剑更快些。”兰息夫人骤然睁大了眼睛,眸中竟是不可思议。她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修士。
她还是如当年一样,连面容都没有分毫变化,只是跳脱的眉眼中,映衬在淡淡的烛光下,更多几分让人辨不出的沉寂。若说当年的盛凝玉张扬不羁,仿若一轮明月,不管不顾的就将月色落满人间,但现在的盛凝玉更像是黑夜里静静高悬的朗月。无论红尘嚣嚣,无论人世烦扰,无论修仙界中又出了怎样的爱恨。明月依旧。
这样的人当真有心,当真有情么?
兰息夫人忽得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无力之感。“明月…盛明月,好一个明月剑尊。”
她撑住一旁的梳妆台,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轻声道:“妾身与剑尊大人无话说了,剑尊大人想必还有要事,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盛凝玉没有动。
室内烛光摇曳,这是凤君以神力凝成的烛火,只要凤君不死,就永世不灭。自从凤时闻去后,兰息夫人就日日夜夜的燃着烛火,好似这样她就永远的活在白日中,不必经历那一个黑夜。
兰息夫人疲惫的转过身,抬手摸了摸烛火,语气飘忽又空洞:“是凤不栖逼您来的吧?辛苦剑尊大人了,您去见他吧,就说我一一”“抱歉。”
兰息夫人手骤然一顿,被神力燃起的烛火烫了一下。“剑尊大人没有做错,又何必道歉。”
她身形不动,盛凝玉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莹白绣兰花的袍子披在身上,越发显得她弱不胜衣,骨瘦伶仃。她的兰息姨母现在身上没有了魔气。
但她应该也活不长了。
盛凝玉看着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些旧事。
其实她很少去想凤时闻。
他是凤潇声的兄长,是凤君最宠爱的子嗣,他生而高贵不凡,就连凤潇声也因那一身白羽,而不被他放在眼中。
盛凝玉曾与他大打出手,甚至出言呛声,凤潇声更是与他争执过数次,看似关系也不过寻常。
但盛凝玉知道,并非如此。
凤时闻会用凤潇声的白羽奚落她,会因父亲对她的宠爱而生气疏远她,但凤潇声父母离世后能在族中立足,除去凤君的宠爱之外,也少不了凤时闻的默认血浓于水。
那些旧日里的欢闹笑骂好似一场故梦,盛凝玉亲手杀了其中的一个人,又有许多人会因为她的决定而死去。
盛凝玉垂下眼眸:“是他是剑尊该做的事。”“…现在,是我该做的事。”
是那个曾仗着兰息夫人的偏爱,抱着剑阁仙鹤在凤族内上蹿下跳的少女,该对她的姨母所做出的道歉。
兰息夫人猛地回过头,眼中浓烈的情绪在烛火下摇曳,倒是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