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祥之兆。盛凝玉怔在了原地。
凤君拭去唇角血迹,见她默然不做声,反而笑了。人老了,就连重温昔日之怒,也成了可贵之事。“如你所见。”
他走下了王座,“我这个老东西,这次是真的时日无多了。”盛凝玉几乎是立刻就知道凤君打得是什么主意。她收起心头不应有的关怀,俯仰之间,淡然洒脱,像极了曾经的师父一-归海剑尊。
“当年我被困弥天境,为何无人收到纸鸢?”凤君看着她这般举止,眸中划过怀念,出口之言转了转,变得更为平和起来。
“本君不知此事,但你若知道,或许可以从褚家查起。”褚家这些年来,鼎盛至极。
但谁也不是傻子,其中曲折,定然有迹可循。在听到“褚家"二字时,盛凝玉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又听凤君道:“但若没猜错,你的记忆之事,应当是你师父做的。”盛凝玉目光骤然狠戾!
几乎是在“记忆"二字出口的同时,赤色剑锋已然架在了凤君的脖子上!凤君垂着眼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剑,非但没有露出惧怕之色,反而赞叹:“锋芒毕露,坦荡如月,剑尊还是一如往昔。”盛凝玉挑眉:“多谢夸赞。”
还是这般厚脸皮。
凤君哼了一声,收起了脸上的笑,宝相庄严道:“若本君没记错,剑尊乃剑阁之主,可号令剑阁之剑,但如今却持吾凤族之圣物而伤凤族之君主,不止道矩,还有些荒诞了。”
他仰起头,老态龙钟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轻蔑:“还是说,剑尊以为,这把剑,当真能伤的了我?”
盛凝玉眯起眼,不为所动,手中的剑锋甚至更逼近了一些。她对着凤君勾唇一笑:“凤君说得对,方才,我确实有过这个困惑。但当我握住剑柄的时候,我想起来一件事。”
“一一剑尊,可号令天下之剑!”
随着盛凝玉话音落下,一声凤凰清鸣盘旋而出,灵力跃出,在凤君惊愕的目光中,他的一缕发丝于空中飘了飘,盘旋着落在了地上。下一秒,四面八方的门扉洞开,无数道阳光齐齐投入殿内,一道白凤本相神徽径直而入而入!
盛凝玉被骤然投入的日光恍得眼角酸涩,闭了闭眼,等泪意褪去后,她已经再看不见面前的凤君了。
凤潇声把她挡了个严实。
凤潇声侧过身,瞥见她眼角湿润,顿时心中发紧。她顾不得拜见凤君,什么礼仪都抛诸脑后,直接转身走到了盛凝玉的身前,灵力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身体和之前一样。
伤痕累累,支离破碎,像是垂在枝头的梨花,稍有不慎就会被寒风吹落枝头。
但万幸,没有更添新伤。
凤潇声低声道:“还好么?”
盛凝玉眼珠一转,抽了抽鼻子,靠在她身上,轻声道:“放心,没受伤。”没受伤?
好一个没受伤!
眼见自家子侄就要被人哄骗了去,凤君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之谈,气急:“凤潇声!你看清楚是谁拿着剑!”
凤潇声匪夷所思的转过头:“您还想持剑伤她?!”凤君……”
这是什么逻辑!
他这下真是被气了个倒仰,还不等再度开口,门外已经再度传来凤族长老焦急的通传之声。
“君上!云望宫宫主到了!”
无声无息的,原不恕竞然亲自来了逐月城?!得知这消息后,凤族中人颇有几分懵。
为何如此急切?这可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快得多啊!殿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尤其是那些知晓盛凝玉身份的长老们,更是在这一刻极为惴惴不安。
这可是云望宫宫主原不恕!
且不提他背后站在的那位原老仙君,光是他本人就足以在十四洲内的任何一个地方掀起波澜!
幸好,凤君本人并不慌乱,他淡淡道:“既来了,不妨一见。”守卫长老灯再度忙碌起来,一番折腾后,原不恕总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