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想着剑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乱弹,总是有些效果的。
每一次的曲子都不一样,所以盛凝玉也不怕被认出。当然,盛凝玉也知道这样的曲子在世俗意义上算不得动听,所以她从不轻易示人。
九霄阁弟子惨然道:“是啊,是有效…只是我也快没气了。”音修对音色尤为敏感。
世人对乐曲大多分为“动听”与“难听”,然而九霄阁弟子认为,此后应当更多一个分类。
一一要命!
能在这琴音之下苟延残喘,也不知他祖上在阎王殿里磕了几个响头。颤抖的双手再也弹不出动听的琴音,九霄阁弟子心一横,竟是闹出了朱砂笔,运气灵力隔空画起魂飞魄散符来。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
赤红之色如血凝于黄纸之上,须臾后,竟是漫过金光。九霄阁弟子捏起法诀,口中喝道:“魑魅魍魉,天下奸邪,即可诛杀于此,魂飞魄散!”
也不知是否当真是祖上积德,这一次,符篆当真成了!盛凝玉:“孺子可教啊!”
九霄阁弟子双目呆滞:“是您功德无量。”然而还不等众人欣喜,却见不远处有更多的赤红的傀儡之丝如同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它们自深处不断蔓延生长,带着不祥的气息。这些傀儡丝不仅数量惊人,色泽更是血红如墨,一路二行,仿佛吞噬着一切生命的痕迹。原来方才所见,不过沧海一粟!
盛凝玉脸色一变:“后退。”
若说之前那种还可能是设下的考验,但这个东西,绝不该是他们这等修为能应付的了的!
然而对于他们的修为来说,此刻却已经晚了。那些傀儡之障犹如粘稠的毒液,将四周牢牢禁锢,形成了一张遮天蔽日的网,而另一边有一个身穿豆蔻紫裙的人尤为显眼。她的身影在毒丝的海洋中若隐若现,起先没有人注意到她,而如今离得近了,却能看清她的身影。
朦胧光影之中,她身姿蹦跹,手持长剑,周身灵力缭绕,好似一朵绽开的曼陀罗,神秘又带着勾人的优雅,虽困傀儡之中,却好似在舞蹈似的,若即若离,且进且退。
然而看久了,金献遥都发现不多:“她不是在用剑抵挡!而是、而是一一”盛凝玉沉声道:“而是在把傀儡丝线往我们这里驱赶。”那一片傀儡障原本只是盯着那紫衣人了,可随着她的举动,每一个手诀都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竞是又有不少傀儡之丝到了他们这里。显而易见,方才就是这人将那片毒障引来的,而现在,她似乎要脱身了,代价是将他们永远留下。
随着那豆蔻紫的身影靠近,三个半壁宗弟子已经蓦地变了脸色,狠声开口。“是宁骄!”
盛凝玉同样看清了,嘴角扯了扯,却不知该做出何等表情。宁骄,她的小师妹。
在盛凝玉心中,宁骄或许藏着些许阴暗心思,或许不似表面那样天真无害,但总归秉性不坏,是个纯良可爱的小姑娘。人生在世,谁能朗月如初?即便是她,当初不也对宁骄的到来有些微词不满,苏醒后,不也有了多疑的坏习惯?
别看平日里嘻嘻哈哈,可是至今为止,盛凝玉都没让原殊和等人在她右后方走过。
就连原不恕都忍不住,借用灵骨,委婉让她“多信任一些"。盛凝玉知道,非否师兄是好心,不愿让她一人禹禹独行,把心思都在一人身上,活得太累了。
可是,难啊。
盛凝玉想,太难了。
连宁皎皎都从那抱着她手臂撒娇的小姑娘,变为如今面不改色就要借刀杀人的宁夫人了。
还有她这等诡谲的剑法,全然不似剑阁所教,又是从哪里习得的?这些年她过的好么?又经历了什么?是否被那姓祁的给骗了?但无论如何,总不该害无辜者的性命。
盛凝玉轻叹一口气,指尖凝出一道法诀,原本空无一物的掌中赫然出现了那截尚未褪去魔纹气息的灵骨。
罢了,暴露就暴露吧,等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