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凝玉亦曾有过茫然无措。她那时沉浸于修炼,不理解为何自己一出关,本说过不再收徒的师父就把属于自己的法宝给了别人,二师兄也不再同她弹琴玩笑、不再为她绾发,就连剑阁上下的布置,都好像变了个模样。
后来她才知道,这些都是为了小师妹变的。盛凝玉也有疑虑不解、甚至是些许阴暗心思,但她很快释然。“我发现,我也很喜欢宁骄……那时的宁皎皎。”盛凝玉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灵骨,轻笑了一声。谁会不喜欢呢?
一个漂漂亮亮、天真可爱的小师妹,成日的跟在身后"师姐师姐"的叫着,稍微有点进益,就要双手捧着送到她面前来,眼巴巴的看着她,希望得到她的肯定和夸奖。
盛凝玉手中上下抛着自己的灵骨,而她身旁有个魔修安静的听着她叙话。光影重重,摇晃之间,魔气与灵气缠绕,似要将过往所有的美好都撕裂成碎。
然而这在外人看来实在令人牙酸胆寒的画面,此时在盛凝玉平稳的语调中,又显出了一股莫名的和谐。
“…她从小身体不好,师父不让我们带她出门,说会惹来大祸。但她总眼巴巴的瞧着我,我也不忍心,出门时,总想着啊,能不能给她带些什么好玩的、新奇的东西回去。”
说到这里,盛凝玉却有些说不下去了。
后来呢?宁皎皎厌烦她到了极致,先是自己改名为“宁骄",又是褚长安之事……
无论是事到如今的结局,还是盛凝玉对宁骄过往性格的推测,宁骄应当都不会喜欢褚长安。
她只是在试图用一种幼稚的手段,表达着对她这个师姐的不满。可如今,更有半壁宗艳无容的事。
想起宁骄最后愈发偏激的性格,盛凝玉眉头微微皱起,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等日后恢复了身份,大不了她一剑杀了那祁白崖,再把宁骄带回剑阁。若是宁骄恨她就恨罢,这本没什么。
只要宁骄不要真的犯浑,做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才好。“我知道。”
一道清冽的嗓音打断了盛凝玉的思考。
“你给她买过凡尘糕点,带过人间米酒,连路边摊的小泥人都要给她捎几个。”
盛凝玉惊讶:“你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谢千镜无言片刻,掀起唇角,露出一笑。
若披烟雾,如对珠玉。
“因为这些,你也会给我捎带。”
不止这些。
还有那剪纸泥人木雕,凡尘粗糙的竹笛话本……甚至是某朵碰到了她的发髻,让她觉得特别漂亮的梨花,都被放入金玉琉璃珠里,不远万里的寄给他。对上那双琉璃玉似的弯弯笑眼,盛凝玉沉默许久。久到谢千镜说起自己马上将往东海一趟,起身告辞时,盛凝玉才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腕,不可思议道一一
“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们不是刎颈之交?!”她对他这么好,他却连个挚友的名分都不给她?!谢千镜侧过身。
烛火明灭,光影浮动,如同一阵春风来,摇碎半窗明月夜。藏在暗中的影子轻笑一声,反握住她的右手,十指严密相扣,不要丝毫缝隙。
谢千镜抬起眼,漆黑的瞳孔中似有什么在燃烧。他不急不缓道:“若我依旧说不是,那除了刎颈之交,你还能想出什么别的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
盛凝玉呆住。
直到谢千镜离开,她还在反复思索。
盛凝玉想着谢千镜,想着他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庇护,想着自己曾刺向他的一剑……甚至最后想到了宁骄的事。
电光火石之间,盛凝玉终于想出了另一种可能!“难道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只是在这一次的故事中,她才是那个该被人一剑劈死的“祁前辈"?!来给她送面具的原殊和一愣:“王师姐,你在说什么?”这几日,没有新面具的盛凝玉被原不恕勒令于屋内禁足反省,不止她,那日所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