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银听的出来的小小骄傲,她淡淡的笑了下,为自己那个曾经只知暴力和破坏的哥哥的变化而感到些许欣慰。
这就是侦探社的力量吗……银目光注视用异能力将一个差点打开车窗的孩子缠住,严肃着脸训斥着孩子错误行为的哥哥,突然明白了太宰先生当初为何会安排哥哥加入侦探社了。曾经只知道毁灭的力量,如今在主人的控制下也可以用来守护着什么了啊…
银发自内心的为哥哥的改变而感到高兴,但与此同时,银却更忍不住去思念那个现在应该生活在横滨的某个男人。
太宰先生。
银曾经在命运的那-天,对想要将她带离港口黑手党的哥哥说,他拥有着毫无目的、肆意破坏 切的暴力,这样的哥哥,不可以拥有重要的人,所以她是自愿留在首领——那个孤独的人身边的。那时候的她,陪件在首领身边四年多,从一无所知的贫民窟女孩,到独当 面的首领秘书,在这场艰难而坎坷的破茧之路上,她蒙受了太宰先生的无数恩患和指导,那如同再造 般的恩情,让她下定决心,要为首领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她拼尽全力在未来成长为更加优秀的人才,为首领排忧解难,哪怕是献出自己的生命,也要报答太宰先生。但这一切,都在那一天,犹如泣鸣大雁,断弦古琴一般,戛然而止的画上了仓促的句号。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跳楼而亡。
银在乍国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七首犹如流星一般划过了通报下属的喉咙,泉喷的血液崩溅,点点血色划过了女性干净的脸庞,骤然扑面的血腥,既成银了身侧慌张不安的下属,更是在表明她对这个消息的否认。
怎么可能呢,首领那样强大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自杀呢!银当时只觉得用这个消息来索乱军心的敌人大过于可笑,也大过于小看大幸先生,那样算无遗策、成严君临的首领,岂是 般人可以想象的?是啊,怎么可能呢……
可,她又为什么会觉得不可能呢……
银注视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葱郁森林,万般风景却怎么都走不进她的眼中。她在心中低声呢喃,是啊,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可能呢……明明,连她都能感受到太宰先生的孤独,那么,独自淌涉其中的太宰先生,又会是在经历怎样的恐怖呢……她想象不出来那会是何等的寂寞,但那足以让太宰先生选择逃离这个腐朽世界的孤独,一定让首领痛苦很久了吧……
这样后知后觉的发现,让银更加无法接受自己在太宰先生身上的失察,即使她明白自己就算是早早发现了也无济于事,但她就是无法原谅自己。她又怎么可能去原谅,那个无能到未曾给予太宰先生半分慰藉的自己,原谅那个无法拉住太宰先生分毫的自己?而这样的无法原谅,在她收到这份邮差送来的文件之后,更是达到了无地自容的巅峰。银至今都会想不起来,在亲自目睹了首领死亡事实之后的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那时候的记忆,就好像花屏的电视机一般,你只能看到里面的人在动、在跑、在残酷现实中挣扎,却找不到丝毫的真实感。
就仿佛,那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并不是你。
而等到她稍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浑浑疆田的回到了住所,不吃不喝的将自己锁在了房间内,失魂落魄的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能宛若幼童一般困守在阴暗狭小的角落里,徒劳的拒绝接受那荒谬而又可怕的现实。
直到她打开了手上的这份文件。
银纤细玉手轻抚过那薄薄的文件,黑眸毫无聚焦的虚望着半空,眼前浮现的却仍是那场缺席了太多人的葬礼。
满是阴霾的天空下,所有人都一脸哀痛的围着一副空荡荡的棺材,肃穆的气氛,凄苦的人群,仿佛他们为之哀悼的,真的是他们不可舍身的重要之人一般。
但在银眼中,却分明只看见了一群演员,在那里唱念做打的表演一场与他们无关的戏码。
荒唐人间,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