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杂乱的画面纷纷涌入他的脑海。爆炸、硝烟、火焰奥尔加的话就像是一个神奇的开关,彻底唤醒了他所有的记忆。大脑处传来一阵剧痛,松田阵平闷哼一声,又不得不向后倒去。他倒在柔软的枕头上,用一只手臂搭在正不断冒着冷汗的额上。此时,原本明亮干净的阳光无端显得刺眼起来,温暖舒适的室内却散发着丝丝凉意。
松田阵平抬手,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
他看见自己光洁无痕的手背。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痛感,若非要说有什么不适的话,大约只有久卧后身体太过僵硬这一点。
“怎么回事?我……没死?”
但是这不可能!这么大的爆炸,他明明就处在爆炸的正中心…这样都不死,他都要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子了!“恭喜你,没死成。”
松田阵平看见奥尔加"啪"的一声合上书,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她逆光朝他走来,于是他无法清晰地看见她的每一个表情。松田阵平有一种不妙的直觉。于是,他强撑着僵硬的身体坐了起来,不顾还残留的眩晕感,掀开被子试图下床。
床边显然是没有拖鞋的,松田阵平于是只能光着脚站在大理石地砖上。地砖却并不冷,反而有一种温润的触感。
这是开了地暖?
松田阵平又朝窗外看了看。
如果真如奥尔加所说他昏迷了这么久……那么算一算时间,现在至少是五月了!
五月的天还开地暖?
啧,松田阵平只能说,有钱人的想法他不懂。好在,眼前的有钱人并没有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让他裸睡的事情,至少还给他……嗯。松田阵平低头一看,好嘛,至少还给他套了条裙子。真是难为她特地找来这么大号的一条睡裙了。“刚醒过来就先安分一点吧。”
奥尔加却拐了个弯,将手中厚重的书放回了书架上。松田阵平的视线顺着奥尔加的手看向书架一-好家伙,几乎整整一面墙的哲学书籍!
“…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松田阵平不得不扶住墙壁才站稳。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爆炸的火光中。
“简而言之,我救了你。“奥尔加偏头看向他。她的一半面孔在阳光下,另一半掩藏在阴影中。
她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只是在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了。”
松田阵平甩了甩脑袋:“那什么,无论是在你的老家阿美莉卡还是日本,这种说法都是侵犯人权的。”
奥尔加不说话,只用一双祖母绿的眸子沉沉盯着他,看到松田阵平不禁有些发毛。
他朝门的方向走去,握上门把手:“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虽然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反正……总之谢谢你。”奥尔加依旧没说话。松田阵平觉得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永远不会有任何反应的精致玩偶,就这么静静地立在那儿。
“不过我现在要回去了。“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才在这种充满压迫感的诡异场景中继续保持了自己的声音。
他故作轻松地拨了拨后脑略有些长的头发:“擅离职守六个多月,这感觉还真是不妙啊。总之,我得赶紧回警视厅报道才行。那么,再见,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哈哈哈。”
出乎松田阵平意料的,奥尔加并没有阻拦他,只是抱臂逆光站在不远处,无声地盯着他。
他很轻易地就推开了房门。
大
这座庄园大得简直可以称得上夸张一一这是松田阵平亲身体验过之后唯一的想法。
这庄园太大了,大得他几乎迷路。
好在,他在那种满红玫瑰的花园中遇到了两个正在修剪花枝的黑衣人。他们很沉默,但还是为他指了路。
………谢谢啊。”
松田阵平觉得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不由得加快步伐朝黑衣人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