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看到肖平来了,道:“你租了三间正房,不过还有三间偏房,与你毗邻。我欲把三间偏房出租,正好知会你一声。”肖平和阿丰已经看到,三间正房,有一个独立的院落,十分清净。小院外,另有三件偏房,因为没有单独的院落,对着街道,则稍显嘈杂一些。对读书人来说,居住的体验将有很大区别。
在院门前,肖平看到了三个少年站在那里,正聊着什么。他们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衣着华美,不似寻常人家子弟。见到租住正房的肖平到了,其中的一个便上前道:“在下叶令,来自庐山白鹿洞书院。眼下受白鹭洲书院之邀,来此交流学习。这两位是我白鹿洞书院的同窗,殷志和邱真。”
叫邱真的少年稍胖,个字不高,自我介绍了一下,向肖平行了一礼,肖平随即还礼。倒是个头很高、眼睛偏小的殷志,昂着头,嗯了一声,便是与肖平见过了。
邱真尴尬地一笑,道:“我们三个,本欲寻一所更大的房子,也好存放一些物品,谁想到在这白鹭洲书院附近,很难找到合适的房子。”邱真说的倒是实情,白鹭洲书院附近的房子多有人住,真正拿出来出租的房子很少。
殷志这时说话了:“三间正房是你们租的?我们从你手里高价租你租的房子,你可愿意?”
肖平摇摇头,道:“三位,我也是来白鹭洲书院交流学习的学生。所以,房子我也需要,无法转手。”
殷志道:“你也是?你来自哪里?这么大的房宅,你能住得过来吗?”肖平道:“我来自鉴湖社学。随我一同来此的,还有其他同窗。”殷志愈发不屑,道:“社学的也能来白鹭洲书院做交流生?真是笑话。”肖平道:“社学乃太·祖皇帝于各地设立,乃是国家文教之基。你看不起社学吗?”
殷志脸色微变。社学的层次确实低,但数量大,且朝廷重视。私下里也就罢了,这种场合,他并不敢公然诋毁社学。殷志看了看阿丰被太阳晒黑的脸庞,便对房东道:“我们住在这里,都带着许多银钱。若是与一些乡下人住在一起,银子丢了可如何处置?”阿丰走近一步,道:“你说什么?”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似乎对方再动嘴,他就会动手。殷志吓得退了一步,道:“你想做什么?”他又看向房东,道:“刚刚你说了,住在正房的也是白鹭洲书院的学生。我们才答应考虑租你的偏房。若他们不是,这偏房我们便不租了。”房东虽然想把偏房也租出,但看到殷志如此,便道:“我相信他们是。你若是关心,可自去查证。房子爱租便租,不租,下午还有人来。”倒是肖平,已经做好初来此地,因为出身社学会被人看轻的准备。不过,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不卑不亢地道:“我和同窗来此,乃是白鹭洲书院山长康解元亲自到社学相邀。你若是不信,可以去白鹭洲书院求证。”三人听到肖平等竞然是康解元亲自登门邀请,不由一愣。这种待遇,他们并没有享受。不过他说的又未必是大话,毕竞到了白鹭洲书院,这种情形很快能够得到印证。
唯独殷志不想输了颜面,兀自道:“我等又没听康解元说起,谁知道你所言是否属实。”
房东听了殷志的话,暗笑:康解元凭什么向你说起?房子涉及到自身利益,叶令和邱真倒不介意殷志去争取一番。不过听了他们的对话,叶令知道再闹下去可能会租不成,但房东是有恃无恐的。交流生还有不少,都在找房子。他忙道:“我们同时从各地来此交流,算是′同年',以后大家住在此处,还是要和睦相处为好。”
肖平点点头,殷志则是别过头继续伛气。
殷志看到肖平的第一眼就觉得厌恶。尤其是衣着平平的肖平,率先把三间正房租去,而且出身社学的肖平竞然和他一样都是来白鹭洲书院的交流生,他的心中更是不平衡。
房东被殷志耽误了不少时间,价格上也不愿松口。白鹿洞书院的三个人租偏房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