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在程家集的时候,便让母亲补了这两封信。否则,单凭口头扯皮,永远都不可能商量出个结果。看到大伯和大伯母没话说了,肖平道:“那我明天知会族长一声,房子那边,还请贵亲戚尽快搬出。我给他三天时间。家中设施若有损坏,还需他照价偿还。”
就在这时,肖平身后传来了声音:“都在呢?什么东西损坏了,照价赔偿呢?”
肖平一看,正是大伯母的弟弟。看他走来,明显一瘸一拐的,大概是竹钉的马尿发挥了作用。
看到肖平,他的脸上露出了阴恻恻的笑。
肖平注意到,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役,正说说笑笑,大概在聊着县城某个青楼里新来的姑娘。
“冬生,你来了,吃了吗?“大伯母看到弟弟来了,脸上立即变得亲热。肖平知道大伯母姓黄,叫黄春生,看来他弟弟叫黄冬生。“姐,我还没吃。不过暂时没空在这吃,有点事要办。一会我从你这里装点走就行了。"黄冬生丝毫不和姐姐客气。大伯的脸色不太好,但敢怒不敢言,为了避免尴尬,眼睛瞟向了屋檐上的两只麻雀。
“好的,姐给你留在锅里,端回去不用热就能吃。对了,冬生,你的脚怎么了?“大伯母关切地问。
“姐,没事,不过是被狗咬了罢了,伤不重。“黄冬生说着,转向肖平。他还看了看肖平身旁站着的阿丰,脸上只是笑,特别阴险。“你来了正好。那房子我不给你住了,三天内请你搬出去。屋里院内设施有什么损坏,由你照价赔偿!"肖平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冲突已经摆在了台面上,没必要再虚与委蛇说客套话了。
“好啊,我搬,我赔。可是,现在有个事还没办。”黄冬生转过身,对身后的两个谈兴正浓的衙役道:“两位公差,我举报,这个人不在文峰村黄册上,也没有路引。我怀疑他是流民!”两个衙役大概已经和黄冬生商议过了,听他说完,立即指着阿丰道:“黄秀才,你说的就是这个人吗?”
黄冬生也指着阿丰,道:“便是此人。”
阿丰看了看肖平,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若是让我跑,我立即就跑。身为流民,阿丰最清楚官府对流民的惩治力度有多大,而自己落入这些衙役的手中结果将会有多么糟糕。可是,他担心自己跑了,会连累肖平,因此比较矛盾。肖平给了他一个不用慌的眼神,对两个衙役道:“两位公差,这是我的一位远房表亲,家在福建省泉州府晋江县。因为家中生机艰难,特来投靠我。”两个衙役没好气地道:“朝廷规定,离家百里,需要路引。没有路引,便是流民,我们就抓人了!”
说着,其中的一个衙役咧着嘴,露出了满口黄牙,就要把手里的铁链往阿丰的头上套。
肖平忙道:“两位公差,我表亲有路引。“说罢,从怀里取出了一纸公文。黄牙衙役接过来,看了两眼,又递给了一旁的那个脸上长了个黑瘩子、黑瘩子上长了根长毛的衙役。
是不是路引,吃惯了公家饭的一看便知。两个衙役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只能又将路引丢给肖平。
“黄秀才,你举报不实啊?"两个衙役心情很不爽,竞然白跑了一趟。过去抓了流民,流民的财物将被他们全部收缴,甚至衣服都会被扒掉。至于收留流民的人,更会被他们讹诈一番,这绝对是中饱私囊的好机会。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跑到文峰村来?
黄秀才虽然有秀才功名,算是一个人物,但他并不是吉水县本地人,两个衙役也不忌惮他,脸上的不悦自然写在了脸上。黄冬生不由有点慌:“不对啊,他不可能有路引!一定是假造的!”他伸手要去抢肖平手中的路引,肖平却已经收了起来,道:“你还不相信两位公差吗?”
两个衙役已经明显不耐烦了,问:“黄秀才,天这么晚了,你就让我们哥俩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