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拿者棍棒甚至铁叉、锄头等物。他们紧张地盯着曾芸芸和肖平,目光中满是警惕。
一个年龄最大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喝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
曾芸芸听得出,他明显带着福建口音。
肖平忙解释:“我们是不小心从上面滑落的,无意中走到这里。”肖平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山崖,又指了指他和曾芸芸身上的伤口。男子看他们年龄幼小,有些迟疑,问:“你们真的不是衙门派来的探子?”肖平道:"我们真的不是探子。我们只是想问问路,离开这里。"
听到肖平和曾芸芸要离开这里,男子勃然色变,高喝道:“你们谁都不准离开!你们若是离开了,说出我们的行踪,我们会死得很惨!”"对,不能让他们离开!"周围的青壮年也挥舞着武器,一起叫喊起来。肖平和曾芸芸不由为之色变。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
这些人都是流民,因为交不起朝廷的赋税,又或者欠了高利贷,甚至犯了罪,便逃到了这里。他们选择这个偏僻的山谷,自己开星土地耕种。因为不用交税,倒是勉强能活得下去。不过,他们必须陶匿自己的踪迹,否则,一旦被衙门发现,不仅他们开垦的土地会被衙门收走,他们的财物,包括种出的粮食也会被收敏,甚至他们这些人都会受到惩处。而一旦他们被发往原籍,之前欠下的债、触犯的罪,都会加倍惩罚。
曾芸芸知道,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还会有衙门的人,或者是其它势力直接将这些流民杀死,直接侵吞他们的一切。哪怕小孩子和妇女被留下来,也将被贩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些人发现了曾芸芸
和肖平之后,才会如此紧张和激动。
肖平不知道其中的利害,还在保证自己离开后不会说出他们的行踪,却没发现这些人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暴躁。曾芸芸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提醒他不要再说。二人乖乖举手,表示服从。
看到二人举手,这些人才稍稍放松,但依然没有放下武器。他们押解着曾芸芸和肖平,走向居住的地方。
在这里,几个妇人正在做饭,三两个比较小的孩童在玩耍。看到有两个陌生人被押解过来,妇人都没有吭声,倒是孩童们十分好奇,跑过来围观。曾芸芸粗略 数,发现这里大约有青壮年男子十人,妇女五人,另有少年和孩童七个。按照房屋和窝棚算的话,这应该就是十来个家庭。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看到一个老人。
领头的中年人对一个妇人吩咐了一声,那个妇人转身离开后不久就找来了一条麻绳,将曾芸芸和肖平都捆了起来。
捆的时候,曾芸芸对着那妇人微微一笑,露出了善意的表情。那妇人的手不由停了一下,随即就给他们捆得松了一些,不至于那么痛。指派了一个比曾芸芸、肖平稍大两岁的少年看守两个外来者后,领头的男子便招呼大家快点吃饭,说下午还有很多活要干。曾芸芸看他们的食物,都比较粗糙。也许是因为没有石磨等工具的原因,他们煮的稀粥里还有稻壳在漂浮。一些野菜被切成一段段的,随便洒在粥里。
这样的伙食明显没有吸引力。随便吃了一些,这些人就开始干活了。这一次,除了看守他们的那个少年,包括孩童之内的所有人都参与进去了。
他们是在剥麻。
刚刚收割的苎麻先被按照花色分类,然后根据长度再次分类。小孩子用竹子把麻叶刷掉,大人便开始剥麻。每剥出一批,便有人将它们捆好,丢到不远处的山溪中浸泡。曾芸芸小声对肖平道:“浸泡之后的麻还需要刮一遍,然后晒干才能出售。”
肖平看到一个妇人在收集苎麻的叶子,便问:“叶子也有用吗?难道是用来喂牛羊?可是这里没有牛羊啊!”曾芸芸道:“苎麻是纺布织绳用的,但是它的叶子和根都可以吃,比如和米一起做饼。”
看守的少年没想到曾芸芸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