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总算是松了口气:“没人反对咱就这样分了。”可不是没人反对嘛。田宅的分法是朝廷规定的,一般不会出差错,众人当然没疑问。
唯一有异议的陈盛信也不会提。
因为昨天乔氏就和他讨论过了,两人达成一致——这次分家只要不过分,他们就都接受,吃点亏也没问题,最要紧的是尽快分好,安稳地拿到分家文书。陈青叶昨天听她爹娘夜话时还在心中琢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陈家怎么说也得讲究点吧,应该不会干那偏心眼的事儿了。
结果,这分家的第一项就把她的脸给打肿了。
她听说昨天周家人走了后,族长又特地把陈鸣进叫到了家里好一阵说道。她爷出来时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估摸着又被族长踹了好几脚。
陈青叶不信她爷没和族长探讨过这家该怎么分,但就这一泥草房换一块地的鬼才方案,陈鸣立竟然通过了。
这说明——族里完全清楚她爹的遭遇,但依然选择漠视与包庇,甚至还会习惯性地压上一根稻草。
她爹运气好,有人分担,有人支撑,这根稻草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但要是有人一直在艰难支撑,也许那就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青叶从灶屋门口往正房随意一瞟,正好看见陈鸣立气定神闲地坐在堂屋里,见此,她忍不住摇摇头。
陈鸣立这个族长做得不行,这人拎不清。
历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陈家人能生,家家户户都子嗣众多,偏心眼的爹娘也不少,自然有很多像她爹一样受尽欺压的透明人。
族里面不仅不正风气,反而还推波助澜。
这样下去,陈家迟早玩完,还想什么改换门庭?
简直可笑。
不如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