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犯错的几人不敢再有动作,神色各异,垂首无言。
吴绍转身,正对着面色惊诧的蔡道年,“蔡兄,今日实在不巧了,院中糟乱,改日再遣人将册子给你送过去。”
话已至此,蔡道年明白其中用意,颔首笑道,“柬议院一向文风严谨,吴兄可要好好收拾了。”留下这句忠告,蔡道年也就致意告辞。
院史大人已经回来掌事,束议院鸡飞狗跳乱成-团,可到底是在宫内,蔡可正离开之后,院外的人散了大半,回了各自执事的位置,院史大人命人收拾后院,又遣了来询问的内侍禁卫,等过后再去旭陛
下亲自说明后领了几人去了前院亲自堂审。
吴绍甚少体罚院里的人,这次气的不轻,参与斗殴的几人在前院正堂里跪了一排,外头还跪了些帮架的人。
“说说吧,这事因都是谁牵起的。”平日里人人称和蔼的吴院史,此刻神色威严,目光落在底下几人身上。
薛其衡本就理亏,自是不敢出声,一旁的陆礼和唐一泽身上挂了彩,对视一眼默契的将话语权交给身影倔强的裴封。
裴封手里仍旧捏着那两截笔,沉默片刻后向座上院史大人行礼道,“承蒙徐老大公和院史大人信任,守固得此机会来束议院课生,怎余薛主簿于早礼之上众人之前,高声以污蘑言语疑心卑职居中考核借
徐家之势谋取前程,卑职不愿与他争辩,薛主簿却不肯罢休,在陆检讨和唐修撰维护之下动手欺人。"
裴封适时收了声,后面发生的事不言而喻。
院史大人亲鉴。”薛其衡往前跪了几步,眉眼 横,决然道,“装封一个白衣,能进束议院又在短短几个月里升到七品门书,很难不叫人猜想是因为徐家从中多说了几句话,眼下就是罢中定选,此时
就是他直登御前的最好时机。"
吴绍心下了然,他散朝后一直在太和后殿,回来就火急火炼的忙活束议院的事,身上还穿着维红的官袍,竞遥相到曾经在束议院步步做到院史的位置,于束议院中的学子而言,居中定选是 等的大
事,裴封晋升太快,有人以为他捷足先登,必然会引起公愤,薛其衡就是其中之一。
唐 泽不比陆礼那般沉稳,听薛其衡一番言语,心中早已不满是不屑,顺者他的话就拱共于道,“院史大人,束议院中以您为尊,即便此事已有定论,也该由院史大人亲自定夺,薛主簿越权行事,致使
后院大乱,这本不应混淆,还请院史大人裁定。"
“哼!唐修撰自己都不能置身事外,还敢以此事来论…….”薛其衡的话被唐一泽打断,不过两句就已然有争吵的迹象,吴绍立刻摆手叫停。
院中情形吴绍大致明了,望着底下跪着的几人长叹一口气,“四部选人严苛,能入束议院,必然是过陛下应允,四部研讨,在束议院金册之上留过名,方能上职。”
吴绍适时顿住,底下几人垂首并未吭声,谁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你们的担忧也在情理之中,可早在我提交定选之前,裴门书就已经请辞备选之席了。”吴绍未加掩饰,将这事说给几人听。
裴封神色无异,陆礼也只是稍作惊讶就恢复日常,倒是薛其衡,满脸不可置信,摇头抬于指着装封,嘴唇颤动响响道,“怎 怎么可能 只要他肯,定选上了五品,就可直登御前,这么好的机会,你不
可能!"
裴封侧目看了他 眼,薛其衡对上收了眸中惊异,面色显露凶狠之态,言罢就要从地上起身冲过去,却被陆礼一声呵斥吓停,“薛其衡!束议院正堂,院史大人尚在,你想做什么!”
薛其衡双目发红,像是掉进陷阱的猎物,他这番动作几乎验证了后院早礼上是他先动的手,即便院史大人谦和,当着众人的面也不会轻饶他,他在束议院的仕途多半是毁了,半的过后他泄了气一股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