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去,不是两全其美?”
江洄没有听见一般,仍然一言不发。
“殿下,“赵博重重叹道,“殿下素日聪慧,今日为何如此执拗?”江洄仍然没有说话,垂眸看着湖面与石台的交界。赵博看了江漓一眼,道:“七殿下,可否请您先回避?”他再次这样说,江漓虽然犹疑,但还是顺从地走了。直到周围没有旁人,赵博才终于压低了嗓音道:“你现在跟他干上有什么好处?他不就是要凌氏么,你给他就是了,往后说起来也是他强抢,哪里又会碍到你的名声?你在雍州经营一番,自保足以,当个掌一方大权的亲王不好吗?你若是觉得雍州不好,看那谢衍碍眼,总有各种方法能教他滚蛋,你别告诉我你还能怕他?”“舅父说完了吗?“江洄耐心地等了片刻,淡淡道。“我,“赵博噎住,“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又何必甩我脸色?”“湖上冷,舅父说完就快走吧。"江洄道,竞是一点也不想接茬。赵博一口气堵在胸上,简直要炸了。
他也很想一走了之,但是江决要他劝说,如果不拿出点结果来,江决那口气肯定就要撒在他身上了。
“你说,你想怎样?"赵博道。
“要么我带凌之妍一起走,要么我跟她一起留下。"江洄道。“将她独自留京?”
江洄讽然一笑:"他想也别想。”
“可圣上现在就是这么想的!“赵博低吼道,“而且你现在就这么陷在里面,万一圣上真的要杀你怎么办?她是你夫人,到时只会一同受到牵连。”“不会的。”
江洄却淡淡道。
“你什么意思?"赵博猛然顿住,江洄似是话里有话。江洄却没有回答,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赵博不由安静下来。
若说江决要杀江洄,确实不可能,不说江洄没有过错,就算有,他是江决的亲兄弟,即使是谋逆的大罪,杀亲弟弟的骂名也不会好听。可江洄的口气明显不是这个意思,他好像非常笃定,即使自己身死,凌之妍也不会有事。
赵博蹙起眉头,他时常揣度,江洄在赵家之外是否有其他助力。“就没有旁的办法?“赵博道。
“舅父还能想到吗?“江洄道。
赵博颓然坐在了石台上。
圣上让他来劝,无非是没有其他软肋。
江洄不会在意赵太妃或者江漓如何,赵家也不可能用他们来胁迫他就犯,赵公就更不可能了。
他在烨都这些年,有过的好友就那两个,现在都不在朝中,其余人等赵博真是挖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他跟江洄关系亲近,能劝说他的人了。这御史大夫当得,可真是憋闷。
初冬的风,扫过宗庙庄严的大门。
这里巡逻的骁卫郎也听闻了凌烟湖畔的事。他们与紫宸殿隔着几道殿宇,平日里来往的人也不多,是以消息远没有其他地方值守的骁卫郎灵通。
然而,宗庙的石阶上,忽然走上一人。
“遥王殿下?”
守门的骁卫郎一愣,连忙上前询问:
“殿下可是要进去上香?”
“不上香。“遥王却是慵懒一笑,“近日诸事不顺,来找祖宗们评评理。”话音刚落,他一撩衣摆竞朝着宗庙的大门,直直跪了下去。骁卫郎吓得傻了,慌忙侧身避开。
“遥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你别管,守你的门去。“遥王道。
骁卫郎正在犹疑,却见石阶上走来了更多人。为首的昭阳郡王胖胖的脸上毫无笑意,他走到遥王身后几步,提摆也跟着跪了下去,身上的肉都跟着抖了抖。
紧接着,纪王世子,还有好些宗室,竟然都走了上来,跪在宗庙门前。骁卫郎冷汗直冒,根本不敢再站在原地,可又不能擅离职守。跪地的宗室越来越多,卫王仿佛刚刚接到消息,从另一个方向急急地赶过来,在遥王身后不远,也跪了下去。
除了纪王本人外,稍微有点份量的宗室,竟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