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不敢隐瞒。”
“那你以为,该如何处置谢得?”
江决复又缓慢往前走着。
江洄走在他身后半步,沉思许久,低低道:“彻查。”“彻查?不是严惩么?"江决狐疑,来他那里抗议的宗室几乎都是要他严惩,一些公卿重臣盯着谢徨的大司徒之位,也希望他彻底翻不了身,谢氏的人贝则旁敲侧击地求着情,唯有江洄说的与旁人都不一样。“是,皇兄。“江洄颔首,“皇兄当日已经派了谢十七监理,谢十七既然是谢徨心腹,谢徨不可能不知道皇兄的举动,可他仍旧要谢十七也与他报备,这背后的意图恐怕不是忠君一说,可以解释的。”江决从未与江洄共事过,只知道父皇尤其倚重于他,时而彻夜密谈,连先太子都无此殊荣。
此刻他三言两语就切中了问题的要害,江决也暗自心惊。江洄却仿佛没有察觉,又继续道:“皇兄,谢得监视的目的不明,若只是担忧臣弟有任何不轨之举,万不会不与皇兄事先通气,臣弟隐隐担忧,他背后尚有其他我们不知晓的目的。”
他说着,侧眸与江决的视线恰好撞上,立刻又敛下眼去。他毫无慌乱,一派坦然,而后又缓声道:“至于究竞如何处置,待皇兄真正了解了他此举的用意,便可决断了。”
说完,他不再赘言,只是随着江决的步调,慢慢往前走着,安静地等待江决的反应。
江决心心里,犹如翻江倒海。
先帝时期的旧事历历在目,先太子薨逝于庆安五年的夏末,在那之后朝中立新储的争端一直没有停过,江洄始终是热门之选。可是直到庆安六年春末,先帝病逝,他也只是个连王位都没有的普通皇子。以前他没有细想过,可如今真正见识了江洄的心智才华,他也忍不住诧异。“他监视的毕竟是你,你就不怕,朕真的深入查下去后,结果会对你不利?"江决道。
江洄脚步顿住,有瞬间的困惑,而后却是弯了眉眼,坦然笑道:“臣弟不怕,皇兄去查便是。”
清露宴上。
谭琨的事情很快被人遗忘。
皇后依旧言称身体不适,没有前来,太后倒是在不久之后抵达。江洄的座次被安排在江决右手第一个,太后的则在江决左手边,比江洄的略高一些。凌之妍一直在太后身侧忙碌着,时不时抽空瞄一眼,江洄倒好,根本不看她,跟江决有说有笑。
凌之妍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但心里就是酸酸的。自从江洄回都,只要有他俩同处的场合,江洄的视线就会时不时在她身上绕圈,她也习惯了时不时与他四目交叠,欣赏那双精致眼眸里为她漫溢的笑容。“累了的话,就到后头去休息。"史太后瞄了明显有心事的凌之妍,淡淡吩咐道。
“太后恕罪,是臣妇走神了。"凌之妍连忙收回了跑偏的视线,乖巧认错道。史太后慵懒一笑,严肃的脸变得柔和了些:“你这几日都做得不错,偶尔歇一歇也使得,你去叫吴宫令过来吧。”
“是,谢太后。"凌之妍道。
她走前,又偷偷瞧了眼江洄。
原以为在筵席上能说到话的,不想他被江决拖住了,自己过去不但不合适,还可能引发其他问题,倒是像太后说的那样,直接离开最为妥当。凌之妍蹲身施礼,带着祈夏退出去,换了吴宫令来。这会儿回长信殿也没旁的事情,凌之妍便带着祈夏,在筵席周边的园子里打转。
秋日的树叶染上霞红与橙黄,风若吹过,便会落下几片。凌之妍提着裙摆,咔嚓咔嚓走着,专挑那等干枯曲起的落叶来踩。“那叶子跟你有仇吗,踩得这么认真?”
忽而一道声音响起,凌之妍立刻抬起眼眸。“你怎么在这儿?”
她三两步跑了过去,江洄靠在一处假山后,笑眯眯地看着她。“茶喝多了,出来走走。"江洄将她往里面带了点,这里偏僻又隐蔽,应是不会教人发现。
假山里空间不大,江洄的手臂松松环着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