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温和，“但今年没见花苞，还是不一样了。”顾艾轻巧地引导着源粒子在石斛兰中流转，嘴角噙笑：“别担心，会开花的。”
茶香袅袅间，顾艾和林琳会长闲聊许久，不仅仅是家常闲聊，还正正经经地聊了些女会改革发展的相关事项，到最后，又把话题转回到她母亲身上，听会长叹息着说了些妈妈的旧事。
短暂的半天转瞬即过。
自上了飞梭，顾艾就一直很安静，时不时怔神。祁慕同样不言语，只是一手搭在她肩头半搂着人，另一手拨弄光屏，玩着静了音的小游戏。
直到顾艾开口唤他：“慕慕…”
“嗯？"祁慕压下光屏，偏头亲吻她的发顶。顾艾低垂着头，又沉默许久，这才轻声说：“慕慕……我感觉……我已经不记得母亲了。我是指，我不会想起她，也不会想念她祁慕拢住她的手，并轻声应和她：“嗯。”感受到来自男朋友隐蔽细腻的支持，顾艾心头那些微的惆怅与不安瞬间散去，便能继续说：“我想，我以前眷恋母亲，是因为……人总要有个可以贪恋的温暖。”
而实际上，她对母亲的记忆是模糊的，那时候她还不到七岁，世界里只有饥饿、寒冷与恐惧。
但如今……
“慕慕……我不需要虚幻的温暖了。”
倏然，眼眶一热，顾艾没忍住又掉起眼泪，闷声闷气地说：“谢谢你们…”不论人前她是多么自在明媚，本质的她依旧不够独立强大一-她仍然害怕不可知的未来，害怕无所伴的旅途。
但现在，她有祁慕，有程续。
她有家人的。
飞梭从13017庇护所上空掠过。
普普通通的一个庇护所，潦草的防护电网圈着夯实的土地，简陋的砖房瓦房零星散布。
祁慕搂着顾艾，下巴搭她肩上一起往外看：“要不要下去看看？”顾艾怔然：…”
见她没拒绝，祁慕便直白地解释说：“以前听你聊起这里，也有一些还不错的回忆，就加了这个行程一-不喜欢的话别勉强，我们马上走。”顾艾缓缓眨了下眼，语气有些闷：“一年了，房子该被流浪汉闯进去了。”祁慕评估着她的情绪，判断这不是拒绝的托辞，这才笑说：“我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呢？”
说着，他将手递到顾艾眼前，五指张开，露出那枚系着红绳的钥匙。红绳已经毛躁，但颜色褪得不明显，还是很喜庆的模样。顾艾下意识伸出手去，触碰那枚老旧的钥匙，小小的，温温的。“去……“顾艾抓住祁慕的手，嘴角有了笑的弧度，“去呀！”飞梭在中央空地降落。
程续当先一步走下去，再回头接住喜欢往下跳的顾艾。“於呼～"顾艾心满意足地落在程续臂弯里，被他熟练地调整姿势放下。祁慕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下来，视线往周围扫一圈，随后笑着看向顾艾：″带路？”
“走呀！"顾艾回头牵起他的手，只是下意识在他脸上多停驻了两秒，而后感叹，"慕慕真好。”
祁慕笑了笑，点点头：“嗯。”
三人无视周围居民或探究或惊惧的目光，步子悠闲地往西南角走去。顾艾的旧居在庇护所的边缘处，一间简陋的老砖房，如今木门发了霉，摇摇欲坠，仿佛吹口气就能倒下。
但顾艾还是很有仪式感地开了锁。
“请进！“顾艾眉眼弯弯，“少主远临，蓬荜生辉。”小房子内部很简单，进门就是灶间，旁有一个门洞通向卧室。卧室倒是大些，除了床铺外，还有一张方桌与两个大柜子。不过卧室窗小，里面一片昏暗。
“这房子好像是我爸爸买的，修了修就一直住这了。“顾艾一边说着，一边循着记忆找到了抽屉里的灯油碟，倒上油，挑起棉芯，点上了。微弱的灯光映出了她蹙眉思考的表情。
“怎么了？“祁慕从她背后拢住她，手指调皮地在灯芯外焰上来回拨弄。顾艾却把手放在了桌上，轻轻抚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