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男性,甚至有两位是自己的学生。
不过,显然这三位男性都有着极好的涵养,他们没有以此狎侮轻佻,反而齐齐皱了眉。
祁慕像是难以理解:“顾睿慈当年也是个正派人物,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这跟养瘦马有什么区别?”
纪仪帆笑了:“大概,瘦马做妾,顾家人还是做妻做夫的吧。”见另外三人都没听说过“瘦马",祁慕便简单解释了:“古时有人低价购买幼女,经调教培养后,再卖给富人狎玩。那些女孩就叫瘦马。”顾家倒是挺一视同仁的,男的女的都有养,也没明晃晃的拿出来“卖”,正正经经的,仿佛是个收养孤儿的慈善家族。这样的冬日煮茶,让人觉得静谧与放松,纪仪帆也不介意多跟他们聊聊,毕竞,她也许多年没和人聊过自己了。身边的朋友都将这作为禁忌的话题,从来不会和她谈起,生怕惹她伤心。
“基本上,顾家人到了18岁毕业时,就会被预定出去,顾家会根据对方的需求再教养一年,然后安排结婚。我那时候在绘画方面有点天赋,考上了艺术学院,家里让我读了。但也就读了一年,便嫁了人。”一个艺术学院的学籍,不过为她的履历再镀点金罢了。顾艾往她手里塞了个暖烘烘的橘子,纪仪帆笑盈盈地接了,一边慢慢地剥皮,一边说:“婚后一年,我一直没怀孕,被带去查,结果发现我是有一点异能的,就是最弱的生机方面,没有实际用途,大概就能活得久一点。“不过,这样的话,我就没法和前夫生出孩子了。因此,我被退回了顾家。”
橘子剥好,纪仪帆捻了一瓣放进嘴里,温温的,甜甜的。她说:“顾家倒是不介意,甚至想送我继续去读书,等毕业了,回来继续教下一代。“但我不想,所以跟顾家协定了条约,用两千万换一个自由之身。”这可不是贷款,先借钱给你买了,再等你慢慢还。而是直到给出了两千万,她才能恢复自由之身,否则就得一直在顾家教书。纪仪帆惭愧地笑说:“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对金钱没有概念,前夫家又算富裕,便觉得两千万也不多。直到我发现工作赚不到多少钱,才意识到自己是逃不开了。”
显然,她现在改了姓氏,也就是说这两千万的事情是解决了的。纪仪帆摇摇头:“没有呢,是我导师帮我付的,我还欠着导师。”程续感慨说:“你的导师……我甚至没法用善良来评价他。”“是的,遇见导师,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情。"谈起导师,纪仪帆眼睛里都有了光彩,“导师是我本科时的国画老师,当年他就很喜欢我的风格,早早就说让我去他手下读研究生。
“我嫁人时,导师还给我送了贺礼,并说,将来有时间,还可以回雪兔继续读书的。”
她确实回去了,又读了三年后,顺利从艺术学院毕业了。导师高兴地邀请她到自己门下,说自己年纪大了,就等着收她这个关门弟子。结果……
她是要回到雨燕半球的,把自己的枷锁传递给下一代孩子。是导师…导师留住了她。
他说一一“帆帆,别害怕,我给你想办法,你不用回那里去的!”回想到那时,纪仪帆眼底不自禁有了湿意。“其实,导师也没这么多钱的,你们也能听出来,我导师是个善人。他平常不留什么钱,把积蓄都用在各类慈善活动上,所以那两千万……也是他借的。”不仅如此,在她读书的那几年,导师不仅不许她去打工,还每个月给她生活费,就算是她工作后,也规定了每年的还款数额,不许她多给。在场众人其实都猜到了,纪老师的导师应该是向祝河清借的钱,就不知道是祝河清私人借出的,还是从白鹭慈善基金里借出的。对于纪仪帆来说,那段往事确实痛苦,却又在疼痛之后,收获了自由。她其实是喜悦的,但很难与友人分享这样…另类的喜悦。因此,能有机会和他们几人聊聊,竟也生出舒畅来。顾艾好奇地问说:“老师还有想过再婚吗?”“当然有咯,毕竞一个人过日子也很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