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默认了。
但程续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虽然他对祝观照的熟悉程度不如祁慕，却也知道这人除了正式场合时能有极大的耐心去装模做样，其他时候都耐性缺缺。
怕是坐了这么一会儿，他已经开始嫌烦了。可不能让他在这种时候表现出不耐。程续便跟顾艾说：“小艾，火钳拿过来，番薯应该熟了，我夹一个看看。”
“好歙！"顾艾欢快地把火钳递给他。
话题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
程续拿锤子敲碎外面的泥壳，烤红薯的甜香就从锡纸缝里窜了出来，盖过了空气里的蜡梅香。
他掰开看了一眼，因为用的是溏心的烟薯，烤熟后里面湿软如蜜。“熟了。"说着，程续把那个烟薯放到盘子里，由顾艾附上勺子递给对面的女孩。
在场，除了程续和顾艾，其他几人竞然都是第一次吃这个，顾艾顿时看到了商机：“阿续，我们去学校卖烤红薯吧！”程续无情地打消了她的念头：“你可歇着吧，雪兔的摊位费是天价。而烤红薯的受众基本在焦土和冬天的白鹭，其他半球很少见的。”于是顾艾看向了祝观照：“你在白鹭住了那么多年，怎么也没吃过？”“读书，忙；工作，忙。"祝观照的回答极其简洁。二十多年前，焦土的教育覆盖率还非常有限，他十六岁进半球时，只有小学的文化程度，到了白鹭后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学，才能在正常的年纪进到雪兔织院就读。
要说起来，祝家这满盈轩，都是他第一次来。等烤红薯吃完，祝观照终于主动说了一段话，只是他说得客气疏离，说自己工作忙碌，并没有生活情趣；阅历虽然丰富，但并没有耐心护着人成长……总归，他能给予的只有一个副部夫人的身份，或者应该叫作压力。甚至，将来还会有更大的压力。
大
这一场相亲似乎结束得并不美好。
三位姑娘走后，祝观照给顾艾道了个歉，说自己浪费了她的心意。而后起身走到盛开的蜡梅树下，盯着被冰水凝得剔透的蜡梅花出神。顾艾琢磨了会儿，才悄声和程续说：“我觉得，观照好像……缺少对生活的热爱。”
他活着，好像就只是为了自己的政治生涯。起初是喜欢的，现在也是喜欢的。但以前他得一心扑在里面，才能做到完美，如今游刃有余了，却发现在政途之外，他找不到生活的意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也许能带他看见生活的美好，但他却缺少这样的激情，甚至不愿意去尝试。
顾艾又叹气：“上次考试周，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明明还挺高兴的一一阿续，我们要不……暂停一个学期，去陪陪他吧？”程续明白她的意思，但却摇了摇头：“会起反作用的。现在可能就是当初的后遗症。”
此前，祝观照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问题，又或者说，习惯了。偏偏他们三个把那种空洞的生活给打破了，告诉他还有另一种热闹的模样。他喜欢，且也向往，但他做不到。
并且，他也不想拉别人进到深渊里。
就在两人守着炉子一筹莫展的时候，程续听到了陌生的脚步声，于是起身往小轩外走去，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像是吓了一跳，连忙对他做了“嘘"声的动作。程续：…”
见程续在门边站着，顾艾不解地也起身过去，边走边问：“阿续，怎么了？”
只是她才走到门口，忽地被一堆大大小小的泡泡给撞了一脸：“呀！”气泡在日光下炫彩纷呈，隔着梦幻般的泡泡，顾艾看到了一张俏皮的面孔，不由失声：“纪老师！”
“呀！惊不惊喜？！“纪仪帆笑着随手一挥，手中的签子又吹出一堆大小会异的泡泡来。
“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顾艾一边戳着泡泡，一边笑问，“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想去接你的！”
纪仪帆把签子和泡泡水递给她，奇怪地说：“不是你们跟门房提前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