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挂着各种道具,连卫生间里都放着奇怪的仪器。顾艾不敢看,只木木地开了热水,被兜头淋了许久后,她缓缓抱膝坐下了。温热的水淋在背上,像是久违的温暖怀抱。一个月来的相处,她难以抑制地喜欢上了祁慕。他温柔细腻、博识广知、风趣优雅,几近完美。哪怕知道两人身份有如天堑,她也生出了卑贱的欲望一一如果我成长到一定程度,是不是就能触碰到他……那有没有可能,让他也独属于我?
如今,顾艾抚摸着手腕上的掐痕,眼神黯淡。她的这些奢想,才刚发芽,就被人无情掐掉了芽尖。他对自己的温柔喜爱,只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小宠物罢了,高兴时极尽亲昵,不悦时,也可以一脚踢开。
是她被惑了心神,失了分寸,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叫什么名字?”
女孩声音脆脆的,像是咬在刚摘下的李子上:“田梨。”不是李子,是梨子,听起来不仅脆,还甜。“抬头。”
小姑娘抬头,因是笑着的,杏眼弯弯,像一轮月牙,左边面颊上有一个酒窝,更是让这张小脸甜美了三分。
正是祁慕出来时,台上那个拍卖师。他看了介绍,是刚训好的,第一次上台,还是个雏。
应他的要求,小姑娘是卸了妆后来的,也洗去了一身香味,白白净净的,越发甜美可人。
祁慕拍了拍大腿,田梨顺从地坐到了他腿上,安安静静地等他的下一句指令,她安静时也是笑模样,不惊不怯,只用那双漂亮的眼看你。祁慕不由觉得舒畅,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睛:“这么爱笑?”“是的,先生。”
“剥荔枝喂我。”
田梨伸手够到了荔枝,一小盘置于膝上,微微低头剥壳,但只要祁慕一开口,她就会配合地抬头,专注地听。
“多大了?”
“十八岁零三个月。”
“来这儿多久了。”
“刚三个月。”
“红枝亲自带你的?”
“是的,先生。”
田梨的身量要比顾艾再矮些,祁慕被她喂荔枝时还需要低头,正好能看到她白皙的肩颈。一字肩的浅粉色蓬蓬裙花团锦簇,把人簇拥得像个小公主。挺漂亮的……衣服。
祁慕伸手拨弄着她脖颈上的蕾丝颈圈,问了一句:“不扎脖子吗?”田梨怔了一下,笑道:“不扎的,就是有些痒。”既然如此,祁慕便伸手要去给她摘了。
以田梨的侧坐姿势,她只需要像右偏头,就能暴露后颈,但她选择向左偏头,偎依到祁慕怀里。
祁慕必须伸手环着她的肩,才方便解开。
一些女孩子的小心机罢了。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田梨学会如何察言观色,如何悄无声息地与陌生客人拉近距离。
她的第一次能交给这样一位优雅俊逸的客人,实在是她田梨十八年行善积德的运气。
颈圈缀连着许多装饰,一拿走,脖子以下就显得空荡荡的,不太好看。祁慕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肩部,和顾艾的手感差不多,大概小姑娘都是这样软软滑滑的,但比小孩子要稍微有弹性一些。“先生~"田梨眼睛里亮晶晶的,“我可以亲您吗?”祁慕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对不起,先生,是我冒犯了。"田梨并没有被打击到,依旧眉眼弯弯地笑着,而后继续剥荔枝。
祁慕却不想吃了,示意她到一旁坐着,别吵自己,田梨顺从地到了一旁,像个花瓶一样安安静静坐着。
天鹅黑城调.教好的人,确实很省心。
祁慕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看向台子上的中场表演。天鹅黑城的中场表演并不太正经,他注意到程续眉头紧皱,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不由笑了声:“有看上的吗?我出钱。”
他指的是拍卖师。
拍卖师随商品附赠,为非卖品一一这算是意思性地给律法一个面子。买家也可以拒绝拍卖师这个赠品,天鹅会另外送上礼物。程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