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倒霉鸟（二）
三人下飞梭时，血腥味倒是已经被处理掉一些。程续接过下属送来的异材手套，转手递给顾艾，又说：“你的那颗珍珠，建议含着，压到舌下。小心点别吞下去了。”自精神力恢复后，顾艾倒不怎么注意到珍珠的用处了，只是祁慕让她随身带着，她就日常记得把它从这个饰品转移到那个饰品。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白羽身上的血迹已经被冲洗干净，连羽毛都给梳理了一遍，如果不是羽翼残缺，看起来会是只仙气袅袅的大白鸟。
它消停的时候，还是非常安全的，祁慕示意它伸出一边翅膀，而后眼中金雾流转，不过几息，它翅膀内的源粒子就被掠夺干净。只是很快，它身躯内其他区域的源粒子翻涌着挤了过来，再次把这里占得满满当当。
这样不行啊……
虽然他能把源粒子都掠夺走，但白羽会难受不说，顾艾更无法触碰被强行困缩在一个人类躯体里的暴躁源粒子。
沉吟片刻后，祁慕看向顾艾：“小艾，你先试试，隔空灌注，不要让它体内的源粒子碰到你。”
“嗯。"顾艾听话地伸出手去，尝试着将源粒子从指尖导出，操纵着去触碰白羽…
“阿！”
顾艾仿佛被烫到一般立时缩回手，惊惧地看向祁慕。那是一种强大的吸扯力,像是海中漩涡般，蕴藏着绞杀一切的危机。因着舌下压着珍珠，顾艾说话时口齿不清：“感觉…它想把我卷进去……祁慕搂着她拍拍背，以示安抚。
程续拎着折叠躺椅走过来，见这情况，怔了下：“不行吗？”白羽蔫巴巴地把脑袋搭在地上，顶上的饰羽被缠了好几处绷带，它同样看向这边。
祁慕摇摇头，皱着眉思索。顾艾则在小声道歉，被祁慕亲了亲额头：“没事，不怪你的。”
过了一会儿，祁慕摘掉她的手套，将她的手拢在自己手心：“试试看，先穿过我，再传过去。乖，别怕。”
“不怕的。“顾艾说着，再次尝试将体内的源粒子流汇聚到指尖，穿过祁慕的手心后，再次送往白羽的方向。
隔着一层躯体，对精神力的要求再次增加，但这一次，源粒子汇入奔涌的江流之中，磅礴的异兽之力没有再次冲击到她，虽然缓慢，但她确实做到了。那一切波涛，都好像与她隔了一层玻璃，壮阔依旧，却无法伤到她。“这样可以。”
“可以就好。“祁慕松了眉眼，又亲了亲她。顾艾却又说：“可是，这样好慢……感觉，杯水车薪。”这么大一只鸟呢……
祁慕笑着安抚：“没关系，给它处理几个伤口，就当仁义至尽了。”白羽有气无力地叫唤了一声，一百多岁数了，它是能听懂的，对于祁慕的不厚道行为，它除了嚷两声，也没的办法。这一会儿的功夫里，暴躁的源粒子已经在祁慕身体内散开，像上次伤重时那样失控，甚至数量更庞大。
顾艾解开他的衣扣，小手按在他胸膛上开始梳理，又小声跟他聊天：“你这样会不会疼啊？”
“会啊。"如果不是为了稀释后方便她梳理，他完全可以把它们都控在一处。祁慕想了想，轻叹着补了一句：“好痛的，比那晚上还痛。”果然，顾艾表情更心疼了。
祁慕笑着亲吻她的眼睛。
他倒也没撒谎，只是上次还有伤口痛与连日的疲惫，这次只是源粒子紊乱而已，虽然严重，但还算能忍受。
这一忙活，已经接近夜半十二点，星辰宫的人员虽散了大半，但还剩下一些人轮流值守，荒凉的焦土倒难得有了灯光与人声。程续拿了块毯子过来，抖开披在两人身上，问说：“饿吗？要吃点什么？”祁慕去摸顾艾的脸：“想吃什么？晚上得帮白羽处理掉毒素影响的伤口，大概要通宵。”
顾艾摇摇头：“吃过夜宵了，还不饿。”
见此，程续便说：“那我让人来支个火锅，饿的时候涮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