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从聂清珏的手中接过的是一个食盒,林挽碧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她疑惑聂清珏为何不自己送给皇后?还是说这是太子殿下在助她讨好未来婆婆?对于天家的事,最好是不要有那么多好奇心为好,林挽碧告诫自己,他说了我照做便是。
“臣女定帮殿下将它安然送到。"林挽碧又朝聂清珏行了个礼。出乎林挽碧意料的是,聂清珏俯下身子,贴到她的耳畔低语:“这是你的礼物,与我无关。切莫透露。"灼热的鼻息与凛冽的寒意对比太过明显,烧灼得她的耳根子红热,随即一片红霞飞上面颊,脸也跟着热了。林挽碧在心中叹道,自己实在是不争气,平日里鲜少于男子接触,稍稍距离一凑近,便是这幅形容,这还如何了得。“是……是,殿下,还有旁的事吗?“林挽碧将头埋得更低,不想教聂清珏瞧见她绯红的脸颊。
然而又如何藏得住,聂清珏身材高大,对面前的林挽碧一览无余,或许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近了些,聂清珏怔楞了一下,朝身后退了一步,语气稍显卡顿,对林挽碧道:“无事了,林姑娘去吧。有劳。”林挽碧加快脚步离开聂清珏,平顺了一番呼吸,不过瞧见这传闻中冷心冷面的太子爷举止似乎也不自然,想来他亦是与女子打交道少,她心中又平衡了不少。
林挽碧随元薇到了皇后的椒兰殿,正值妃嫔们向其请安结束,林挽碧先瞧见了宁嫔正从大殿出来,两人的眼神不可避免的对上了,她即刻笑靥如花,朝材挽碧踱步而来,“原来是碧儿啊,如今你可谓是给家族添彩了。”“宁嫔娘娘,臣女之父为陛下守护江山安宁,臣女一介弱女子,于国无功,实在担不起光耀门楣四字。“林挽碧恭敬地朝宁嫔行礼,话中暗含告诫之意。宁嫔笑而不语,晓得林挽碧是在提醒她自己是以林将军之女赐婚东宫,与姚氏一族并无关系。虽然办法暂时没有想到,宁嫔不肯放弃这一个利用林挽碧的机会,脸上的微笑在错开林挽碧之后旋即消失。林挽碧又朝宁嫔身后的几位宫妃行礼,面上平静若水,心中却是一紧,她读懂了宁嫔的眼神。殿内传来了静端皇后与人攀谈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两人的对话并不友善。
林挽碧深吸了一口气,握了握因紧张而稍稍抖动的手指。还未等林挽碧开口,殿中那满头玉翠、气质雍容的女人先一步说话了:“哪里来的小丫头?"语气中尽是跋扈之意,同时轻飘飘地向林挽碧甩过来一个眼神,瞧了一眼便挪开了。“臣女林挽碧拜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林挽碧心里叹道,还好提前了解了这宫中状况,这后宫中如此蛮横骄矜之人,恐怕也只有四皇子的生母敬德贵妃叶氏了。
静端皇后见林挽碧来了,动了遣走敬德贵妃的念头:“贵妃今日退下吧,元宵宴之事下回再做商议。”
“皇后此言差矣,皇上予本宫协理六宫之权,面见未来的太子妃,本宫不当在场吗?"除了刻意给皇后难堪之外,敬德贵妃想探一探林挽碧的虚实,好为四皇子的婚事做妥帖的打算。
对于敬德贵妃其人,林挽碧听宁嫔讲述过,静端皇后虽性子柔善,却还是压得住她的,不过一些小事上,还是由着她了。譬如今日之事,自然算是小事,她不过是身份低微的女子,虽不懂朝堂之事,但她一直都很明晰,入这天潢贵胄之家,本来就是作为镶边的,不过是过河就拆的桥,用于玩弄权柄的垫脚石而已,谁又会真正来保全自己呢?林挽碧在心里揶揄道。
“听闻你母亲曾经随林华将军到江南一带生活数年,想必苏州小调会个一两首吧,本宫平日里就爱听听曲,林姑娘?"敬德贵妃手中抱着暖炉,朝仍然跪立的林挽碧道。
面对此番羞辱,且不说她根本不会唱曲,她若是真唱了,就是拂了静端皇后的面子。气氛一时陷入胶着。
一道清泠的笑声打破了眼下的静默:“娘娘,皇嫂初来宫中,岂有如此待客之道?本公主最近随师父学了两招新的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