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怎么动。
“听话,盈盈。"他循循善诱地哄着她,像极了岑明莺曾经吃过的诱人蜜饯。“走过来,然后蹲下,待在我身边。"少年的墨发随意地落在了地上,不知是因为什么,岑明莺小心心地靠过去,依着少年的话语,她缓缓蹲下,贴近了他。两个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几只寒鸦跃上枝头,那一抹皎月高高悬在天边。“不行。"岑明莺瞬间离洛箫远了一些,洛箫原本得逞的表情微愣,他忍着胸口的剧痛,还想要再同岑明莺说两句话,让她靠过来。再这么下去,蛊毒会把她折磨死的。
月光铺满了岑明莺的发髻,笼罩了她整个人的身形,那道山坡上的身影此刻显得格外单薄。
她也坐在了草坪上,不顾血液的脏污,将头埋在双膝间,声音极小极小:“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连娘子。”
不,我喜欢的从始至终只有你。没有旁人。分明是夹杂着隐隐的抽泣声,沉闷的声音显得格外不清晰。可洛箫却听见了,只是……时机未到,他还不能直接告诉岑明莺,他喜欢她。洛箫喉口发涩,泪水顺着脸颊一同流到衣襟上,报复连玉容的计划已然失效,他只能艰难地解释道:“我不喜欢连娘子,我同她从未有过真心,这只不过是圣上赐婚。”
抽泣声停了。
岑明莺望过去,树荫下,是朦胧的月色照映着洛箫的脸。她与他对视,她撞进了这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里。
自此,这一片汹涌的海浪中,他才是她的礁石,她的停泊之处。“真的?"岑明莺的尾音有些颤抖。
“真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会同圣上将事情说明白,我不会同连娘子成亲。”
身体上的剧痛让岑明莺回神。
他虽然没说喜欢连梦宁,但也没说喜欢她。可……她若是再不能压抑毒素,便真的会这么死在这里了。她还不能死。
适时,洛箫的声音再度传来:“盈盈,你过来,我为你渡血好不好?”岑明莺还是靠了过去,在洛箫直勾勾的眼神之下,她的脑袋略微歪了歪,呼吸声逐渐加速。
两个人的心跳声仿若擂鼓,周围除了寒鸦的叫声,便只有彼此的心跳。距离是那么近,岑明莺的脸颊迅速升温,五脏六腑的疼痛却又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不能想其他的东西。
在贴上洛箫唇瓣的前一秒,他突然说:“你咬我。”“什么?"岑明莺退开了一点,余光中,她看见洛箫整个脸都变得绯红,一直红到了脖子的地方。
她不由得漫起一些促狭的笑意。
“我咬你是吗?”
“是。“他飞快地答道,身上温度却升高,“将我唇瓣咬出血来,再将那口血,含进嘴里。”
这便是渡血吗?
岑明莺只好由着他的办法做。
半息后,黑影罩下,她贴在了他的唇瓣上,微微碾磨。岑明莺试探性露出牙齿来,摩挲在洛箫的下唇上。
她听见他的呼吸颤抖起来,睫毛不停拂动着,像是不安,又像是在等她落下牙。
岑明莺将双手撑在他身边的草地上,借力,用牙齿往他下唇刺去。洛箫闷哼一声,这般力道并不算痛,可惜血液还未流出来。岑明莺见他还未睁眼,便继续用牙齿碾着那一块地方,洛箫似乎有些受不住,因为一一这像极了挑|逗。
“盈盈,你直接咬,好不好?“他总觉得身上有些难受,但又说不清是为何,只觉得比先前捆在树上时鞭答还要难受。“好、好。"岑明莺也有些受不住,这一回,她直截了当地噙住了洛箫的下唇,用力一咬,血腥味顿时蔓延在了彼此的口腔中,岑明莺对准那处,将唇瓣递过去。
她缓慢吮|吸着洛箫唇瓣上的血液,弯了弯眸子。咽下去的那一刻,这味良药才慢慢起效,岑明莺感到那股横冲直撞的力量顿时消弭,身子也好受了很多只一下,她便离开了洛箫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