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椅子,徐公公险些觉得自己被一条毒蛇给缠上了。
他曾经是先皇手下的太监,如今被留到了安黎然身边,他还得高声感谢安黎然留了他的性命。
可面前之人阴晴不定,他也担心说了什么话惹了面前这位动怒,把他赐死。前有侍郎斩首,他更是不敢妄言,便哆哆嗦嗦跟上一句:“圣上若是觉得这只是一些没有必要的举动,也可以衡量国力,不必派兵一一”安黎然出声,他的话被打断。徐公公低低清了清嗓子,将腰弯得下去了一止匕
“公公如此怕做什么?跟了朕这几月,还怕朕吃了你不成?”徐公公刚想回答"不敢”,就听面前圣上悠悠道:“关于派兵前往边境一事,朕自有决断。徐公公先退下吧,让朕好生歇息一番。”殿内烛火摇动,香气直钻进徐公公鼻腔。他晃晃悠悠站起来朝安黎然行了个礼,便慌张退了下去。
人走后,殿内归于寂静。只是“砰”的一声,又将这安静重新打碎。地上的茶水冒着袅袅热气,不断向上升腾、盘旋。茶盏碎片铺得满地都是,安黎然的脸在白雾中显得格外扭曲。
他缓缓动了动僵硬的脖颈,随后,他将一卷奏折挪开,下面是一张兵防图,用朱色墨水圈画了一些重要的地点。
他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将燕国与玄州边境的地方重重圈画了出来。他衣摆的旁边,一条毒蛇钻了出来,蜿蜒上安黎然的臂膀,吐了吐它深红色的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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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洛箫将手中捏着的茶盏搁在了桌上,看着一旁正拿着茶盏准备倒茶的岑明莺。
“是啊。"岑明莺微笑着点点头,“我的生辰,不过我之前还没有同你说过,你不知道,那也正常。”
洛箫闻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斟酌了一会儿用词,小心说:“盈盈,往年你的生辰礼一定是在宫中大肆操办的吧,何况此次……”岑明莺故作不知道地歪了歪头,故意逗他:“什么?”“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他补充了一个前提,“这是你的及笄礼,对吗?”她淡定地抿了口茶水道:“不错,有待嘉奖。”洛箫笑了笑,道:“我猜也是。若是这么说,那我早已过了束发,你还得唤我一声,哥哥。”
岑明莺没忍住想嗤他一声,却被他有些郁闷的声音吸引:“哎,往年你的生辰礼都如此隆重,更何况此次是及笄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为你办才好。”
她想摇摇头说不用了,可洛箫还是坚持他的想法,自顾自道:“那就等着吧,盈盈。我相信,这会是你最难忘的生辰礼。”茶水不小心被她倒出了茶盏,茶水四溅,她被烫得缩回了手。洛箫走了过来,神情紧张地看着那处伤口,而岑明莺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是看着他的侧脸,出了神。
他的睫羽扑扇,背在日光下。
洛箫拿出他随身携带的帕子,沾了些凉水,捂在岑明莺被烫红的地方。沾了凉水的手帕消散了一点茶水的滚烫,岑明莺感觉那块肌肤稍稍舒服了一些,她不自觉松了口气。
洛箫怕她还难受,便问:"好些了吗?"他觉得帕子温度与这滚烫的茶水混在一起会升温,便又洗了一次,沾了层水上去,敷在岑明莺的手臂上。岑明莺眨了眨眼睛,点头。
洛箫在按着她的手的时候,目光上移,看到了她手臂上的那抹还未消掉的残余青紫。
他没有说话,但周围气息却变冷了。
岑明莺还在淡淡的出神,没有注意到洛箫的表情,待她回神时,洛箫已经开口:“我先走了,你注意一下…”
他话锋一转:“手上的伤。”
岑明莺低头看着那块卷曲的帕子,心中一暖。她正垂眸浅笑,那处青紫却重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扬起的嘴角放了下去。
他应该看到了昨日的伤口了。
原本刻意营造的假象带给她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慌张。她看着洛箫走出院门,那道背影,总让岑明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