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硬生生掰扯下来,可是没有想到,那毒蛇居然绑得越来越紧,有好几只蚂螨已然注意到他们这里的战况,通通转移了视线,来到了安逸的附近。
“啧。这么些年过去,没想到安统帅仅仅只是升了官,这脾气,可是一点儿没变呢。”
洛箫正想简单点评几句,突然,身后的衣服像是被人微微扯了一下。他旋即疑惑地回头,发现早已被蛊毒透支身体的岑明莺小心地拉着他的芋紫色衣摆,艰难地掀起眼皮,一张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见他回头,岑明莺清了清嗓子,一双笑眼如今没有生气,但目光却毫不动摇地看着他:“洛箫,我好痛啊…”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一下,我这个疼痛一一"她想说渡血的,可是那上一回扑面而来的回忆让她没有什么信心再说出这个字,同样的,她觉得羞耻。
洛箫看着还没有完全清除掉的那群叛军,包括神情痛苦,但依旧不屈不挠用长枪胡乱砍毒蛇的安黎然,抿了抿唇。
他知道解岑明莺蛊毒的办法有两个。
第一个,便是他的血液。
这个他先前早已试过了,有效,只是如今的场景,也实在不适合用渡血这个办法。
第二个,则是去取一味灵草。
不过,那个灵草几乎这世间没有人能够找到,几年前,大燕国似乎是得过这味灵草,只是洛箫现在实在是分身乏术,没办法立即去大燕国将那味灵草取过来。
洛箫看着岑明莺的眼神变得复杂,岑明莺也能感受到,这个眼神里似乎夹杂了许多情绪,她能够辨别的有纠结,有愤恨,甚至……还有不解。她同样疑惑地转身,看到的却是她背后原本围着的那群叛军被蛊虫啃咬的画面。
她胃里一紧,随即,是翻江倒海的感觉涌上心口,她猛地吐出了一口污秽,夹带着丝丝血液,混在一块。
洛箫注意到她这里的情况,好脾气慢慢地拍了拍她的背,顺了顺气:“盈盈,别看了。会难受。”
岑明莺难挨地应声。
洛箫退后,离岑明莺又近了一些。他们之间的距离一近,又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在雨声之间,这夹杂在一块儿的心跳,又是这白墙黑瓦中唯一的殊色。岑明莺低头,看见自己的布鞋泡在雨水中,底下已然湿了一层。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嘴角流下的血液混入那滩水洼中,慢慢化开。她闭了闭眼睛。
在那片黑暗中,她的嘴角蓦然感受到了一股血腥气,加上一个湿湿的触感。岑明莺惊慌睁眼,发现面前是一张放大了的少年的脸。洛箫身上独有的丝丝缕缕的紫檀香步步混入鼻尖,她稍愣,手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背在了身后。
叛军似乎也是看得怔愣了一下。安逸睁大了眼睛看着洛箫与岑明莺这处,都忘记了挥舞长枪的幅度,还让蛊虫咬了一口。岑明莺呼吸变急。
她的嘴唇被迫撬开,在知晓洛箫目的后,她也配合地张开了嘴,熟悉的血腥味袭来,流转在她的唇齿之间,像是甜蜜的罂|粟,令人欲罢不能。专属于洛箫的味道很浓郁,也有对方身上浓烈的少年气,直冲她这里而来。经过了那么多日的相处,包括幻境中洛箫对她的每一次维护,所经历的那几个春夏秋冬,岑明莺觉得她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包括那朦朦胧胧的情感,在此刻好像才真正有了定义。
第一次,洛箫这个渡血为意义的吻,得到了回应。岑明莺自小长在深宫中,也自然不懂这些男女情爱。她只知道,对方在亲吻她,在为她渡血,那她也要回应他的亲吻,将渡过来的血好好咽下去。
她生涩地揽住了洛箫的肩膀,离他的距离又近了一些。洛箫稍稍一怔。他有些不解于岑明莺的突然回应,他甚至都没有准备好。刚刚才割下来含住的血液此时已经被渡完,岑明莺也感觉到了血液的消失,便想着慢慢离开洛箫的怀中。
没想到,在离开的瞬间,洛箫又强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