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姐也叫不醒的程度。
五个小时后她从颠簸中清醒,看见窗外的世界从一片墨色的点变为小盒子,城市的样貌越来越清晰,大片的冲击感直逼眼球。她朝旁边的沈言次瞅了瞅,送了个模模糊糊的笑脸。下飞机后文时悠就愿意与他贴近了,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和陌生的肤色,很有安全感。
过完海关,异域风情的风格跃于眼前,阳光肆意,天气格外晴朗。沈言次推着两人的行李箱往前走,上了预约的车,一小时后到了目的地。计划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千算万算,没算到这边的司机不太靠谱,看错了一个字母,将两人拉去方向截然相反的另一家酒店。两人拄着行李在冷飕飕的大街上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文时悠看了他一眼,奚落:“我看你出机场的时候对路还挺熟的,还以为你来过几次了。”沈言次:“是来过很多次,这不立马就知道他送错了地方了么。”文时悠:…合着你现在还挺骄傲的呗。
他头疼地摁了下太阳穴,就是每次来这边都不是一个人来的,有徐柄这个亲切可爱万事通的助理在,哪里需要他来操心这些事。远在天边的徐柄打了喷嚏,从没想到自己在沈言次的心心中会和“亲切可爱万事通”这几个词挂上钩。
“………所以现在怎么办?"文时悠问。
“那远处有人,我去问问。“沈言次将行李递给她,“戴上口罩,站这儿别动,防狼喷雾拿好,有事叫我。”
“哦。”
说完他朝前方走去,国外也有国外的不好,人少路宽治安差,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怪渗人的。
沈言次刚离开没多久,转眼就有个小哥操了一口流利的外语向她走来。文时悠没理他,他锲而不舍,仿佛找着了逗弄陌生女孩的乐趣。她转过身,听不懂啊,他到底在说什么。
小哥又跟着过来继续说。
沈言次问好了路和交通方式,低头看了手机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点开某个聊天界面。
沈言次:【我到L国了。)
一直没得到回信,他也没觉得不正常,加快步伐向文时悠的方向走去。一抬眼,看见了街道停了一辆纯黑色的凯迪拉克,旁边站了三个人,其中一人是他未婚妻,另一个穿着嘻哈的国外小子,嘴里嗷嗷直叫。从他激烈的程度来看,说得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还有一人。
沈言次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这人西装革履,个子很高,肩宽臀窄,梳着光溜的大背头,背影很年轻。
大背头错开了一点位置,露出文时悠那张脸来。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正对着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男人,笑得非常漂亮而真切。
下一秒,文时悠似乎是发现了他,朝他招手。“沈言次。”
“?〃
他走了过去,与她并排站着,审视的目光越过空气,朝对方看去。这下,彼此看清了容貌。
男人身材罕见得好,宽而不壮,肌肉和比例恰到好处,胜一筹。但长相没他好看,输一点,沈言次找回自信,扬起了下巴。男人礼貌地退了一步,说话的语调格外醇厚,像电视上听到的播音主持:“你好。”
沈言次:“中国人?”
“我看起来不像中国人?”
沈言次:“不知道,也可能是印度人。”
文时悠”
对方似乎觉得他非常幽默,爽朗得笑了出来,搞得全场最尴尬的人成了文时悠。
“听说你在国内很出名。“对方伸出手,目光也带着打量,最后,沈言次很清楚地看到,眼底快速又淡然地闪过了几分--看不上????
他眼花了?
“什么情况,你认识?“他问文时悠。
她点点头,从开始就是一副“没想到这里会遇见熟人,好惊喜好幸运我们终于有救了"的表情,介绍道:“司宇,以前也在酒店工作,和我算得上是同事。”她问司宇:“你怎么知道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