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高手蹲点,可是一看一个准。
一手持斧头,一手扣着一枚梅花镖,我缓步走近先前看错的树荫处。距离树后还有几米,我先是丢出暗器,里面没有被惊走的鸟雀,静悄悄的。先是抡起一斧劈砍过去,锐利的风破开灌木丛,树叶晃动,树后空无一物,好像只是我的多疑。
将这片都搜查一遍,确认没有可疑的地方了,我又拿着斧头回屋。吃过晚饭,把被子抖一抖,稍微有点润,明天如果不下雨,我一定把被子拿出去晒。
拆开发辫,我拱进薄被中睡觉。只是半夜骤雨又起,屋外悬挂的灯笼被吹灭,闪电撕裂黑夜,轰隆隆的雷声将我震醒。雷雨夜也有过几次了,现在也已习惯,第一次的时候还有点怕,下意识觉得是雪崩。
捂着耳朵,我缩被子里继续闭眼睡,总算是熬到了响雷结束。第二天,天晴。我以为院外的灯笼会被吹跑,没想到只是蜡烛熄灭,灯笼好好地挂在屋头。
等到日头很足的中午,我把被子拿出来晒,又把自己易容的装备拿出来见见太阳。
再过几天就能赶集,正好也是我生日,我打算出去好好开荤。自己一个人独居,我还是没办法做硬菜,就这一点来讲,倒是有点怀念小毒虫的手艺。转眼到了七月初七,我乔装成一个驼背的大胡子老头,带着一些银钱,天还没亮就出山了。
毕竞赶集就是要趁早,哪有大中午才出门的。在山道走了几里,我看到有驴车,招手拦了后,付给车夫五文钱,让他顺道载着我去彭家寨赶集。
假装成耳朵不太好的老大爷,就可以避免和人过多地交流,免得暴露我的身份。
江湖之大,藏龙卧虎,这一点我是刻进心里的。到了彭家寨赶集,我一个驼背老头也无人在意,东逛逛西瞧瞧,也算是惬忌。
难得这次集市上有杂耍的团队来表演,我也跟着去凑热闹。带着面具的团队喷火吞刀,踩火炭过刀山,十八般武艺都拿出来,某足劲儿谋生。一个面具小孩敲完铜锣,便过来和周围的吃瓜群众讨要赏钱。我看着周围的人给的数目,自己也掏出几个铜板丢进去。看完杂耍,我佝偻着走出人群,向着小吃摊走去。买着糖饼吃,我看到几个庄稼人扛着锄头在问人,很快,一个年轻人走到我面前,他拿着铁锹,可看着也不太像是种田的。他从怀里抖出一张画像,“老人家,你见过这个女子没有,这是我妹子,前阵子离家出走了。”
我看到画像这一刻,声带都像是被掐住了。镇定下来,我捋着胡须凑近观察,咂巴嘴说道:“多俊俏的姑娘,是我儿媳妇就好了。”“老大爷!我是问你见过我妹子没有!不是你儿媳!”我又凑过头:“啊?你说什么?”
这人见问不出什么,呸了一声,就和旁边几个人离开了。等到人走远了,我才敢大喘气。
天明神教的人找到彭家寨了,是确定了我在这里,还是地毯式搜索?而且教众现在没有穿统一的服饰,反倒是入乡随俗的亲民打扮,还谎称是找妹妹,太狡诈了!
感觉他们顺着这里找到驯鹰小屋只是时间问题,其实能在山中安然躲这一月,我都觉得是奇迹了,毕竞搜索强度这么大。心里有点慌,我买了东西打算离开,但看到村口还有人在盘问,我的画像简直是满天飞。
松弛了太久的神经再度绷紧,我朝着小巷拐进去,结果又撞见一个妙龄女子在拿着我的画像询问住户,说是自己姐姐离家出走。话术这么升级,我很害怕啊。脚步一转,我想再换一条路,忽的,一条胳膊横过眼前,捂住我的嘴将我拖走。
我居然没有发现有人从后面偷袭,我吓得浑身冰凉,也不敢胡乱反抗,生怕被抹脖子。
连嘴巴带胡子都被捂着,我急促的喘气慢慢平复下来,发现对方只是带我转移到了更隐蔽的小道,并没有对我做什么。而且这个角度还能看到另一条路口,也有人拿着画像在找我。如果刚刚没有被捂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