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拥得更紧些,一只手轻轻拍抚着她单薄的后背。“听夫人的,回客栈。”
不过时一刻钟的时辰,再回到街市却冷清的似荒地。小巷空无一人,慌乱的小摊尚未被推回家便被丢弃在路边,满地狼藉的脚印。
途经的小院与屋舍落锁紧闭,隐隐传出婴孩的啼哭,夹杂着女子压抑的抽L。
孟乐浠站在敞开的窗门前望了许久,雨珠顺风将她的衣袖沾湿。方桌前的五人相顾无言,分外压抑。
倏尔间宋斯珩起身,将她面前的窗紧紧掩住,从怀中取出巾帕擦净她的衣袖,将她指缝间的水珠仔细抿去。
他沉声:“在玄清与林礼初赶到前,定要珍重。”槿江城被封城,便是连一个通风报信之人都不得涉险离开,只能待第二日早晨临城发现异样才能层层通禀上书王城。届时以玄清与林礼初的能力,搏一把应是能寻到世间可破此疾的药医。最大的变数就在于.……时间是否等人。
白鼓垂眸以茶水蘸湿食指,在桌面上沉思着写下"琳琅”二字。她眸中染上光亮:“琳琅阁不是存了诸多奇珍异宝吗?指不定有些许奇药可用。”
闻言鹿衔一拍桌案:“对啊!那般若轩不是号称世间所求之物无奇不有吗?”
翊惟和羡遥对视一眼,便要夺门而出去。
“咔!"的一声,门门落下。
孟乐浠倚靠在门前,红唇轻启:“若是这场疫病就是般若轩主掀起的呢?”鹿衔瞪圆了眼睛,没忍住抽气一声,顿时后背有种被算计的阴冷感,令她不寒而栗。
迎着目光,孟乐浠站到方桌前,食指同样蘸取白鼓面前的茶水,于桌面上落画。
一条鱼,和一只振翅的蝴蝶。
她指腹落在鱼尾:“这鱼,便是芊堇城,海贸昌盛富庶,为我朝命脉。”顺着粗粝的桌面,她指尖滑向蝴蝶的翅膀。“这蝴蝶,为槿江城。看似美丽简单,却唯独忘了一点,她若扇动翅膀,亦可卷起千里外毁天灭地性的狂风骤雨。”“槿江城,乃是唯一通向芊堇城的地界要塞。”鹿衔听得云里雾里,盯着那蝴蝶道:“娘娘,蝴蝶的道理听懂了,可疫病在槿江城又与芊堇城何关?”
孟乐浠唇角溢出一丝轻笑,抬手拍了下她的脑袋。她问道:“你若是想吃了这条鱼,你会拿着鱼叉潜入海中去捕吗?”鹿衔不假思索地道:“自然不会,捕鱼自是要去港口撒网。”孟乐浠欣然点头,食指屈起在蝴蝶身上叩响。“这里,便是港口。”
若芊堇城受灾,王朝定然会寻遍医者不日通过槿江城抵达,挽救于水火。可若是槿江这个要塞变成了一座死城,那被堵在槿江身后的芊堇城便真正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这是要斩断命脉,引发百姓动乱,毁了这王朝的太平盛世。”宋斯珩嗤笑一声,眸子黑而沉:“般若轩主不但深谋远虑,还使得好一招请君入瓮。”
一场声势浩大的般若轩拍卖会消息传的全天下沸沸扬扬,那些奇珍异宝,包括九转还魂丹,皆是鱼饵。
般若轩主的目的并非为了金银玉帛。
而是为了招揽天下最有权势、最富庶之人自发汇聚一处,只待瘴气肆起,一网打尽。
谋算以槿江城为咽喉,以奇珍异宝为饵料,行一石二鸟之计。宋斯珩眯起眼睛,垂下的发遮掩住他晦暗的神色。这么恨王朝的人,抑或说……
这么恨他的人,究竞是何人。
孟乐浠率先走到门口将门门放下,抬眼看向一脸苦涩如吃了苦瓜似的鹿衔。“你随我回屋,我有话与你说。”
鹿衔应了一声,耷拉着脑袋晃荡在她身后,一路上像她的小尾巴。待入了房门,“咔″的清脆一声,门门落下。孟乐浠将门窗掩紧,密不透风,垂下帘子将闪电落下的光也隔绝在外。既看破了幕后之人所想,她倒也安下了心神。她含了几分笑:“你怕什么?你七岁前为药童,逃了出来随我回府时已锤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