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庭。
唯独她是个特例。
年纪小时,一些不懂事的男孩子故意取笑她:“猪伊伊,你爸爸呢?猪伊伊没爸爸,她爸爸在猪圈里嘻嘻嘻。”
为此她暗暗打听过很多次自己的父亲,可不管是外公外婆,还是朱女士,都为此避而不答。
后来长大,渐渐得知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畜生,朱伊伊由过往的遗憾渐渐转为庆幸,她开始觉得有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也没多重要,与其有一个像材海福那样不负责任、狼心狗肺的父亲,那还不如没有。听着凌麦的感叹,她微微失神:“……也许吧。”凌麦哭得太狠,澡都没洗就在榻榻米上睡了过去。朱伊伊却一下子没了睡意,在床上摆了个“大”字,脑袋里一会想林海福,一会想贺安清,忽然觉得她与贺绅在某种意义上倒是同类人。过了会儿,她闷闷地翻了个身。
有朱女士就够了。
她才不要什么爸爸,呸!
凌麦在朱伊伊家龟缩了几天,为了清净,还专门把手机关机。两天后才敢开机,一打开,全是电话轰炸。她耷拉着脸,成年人的世界没有象牙塔,躲了几天还是得面对现实,上午吃完饭,就收拾收拾自己东西,准备回家。朱女士在陈婶家学了酒酿圆子,朱伊伊怀孕不能碰酒精,她就专门做给凌麦吃,听到小姑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个劲竖着大拇指说好吃,朱女士笑的跟朵花似的,骤然听她要走,还有点舍不得,拿了盒酒酿圆子塞过去:“正好我早上做了点,你带回去吃。”
她叹气道:“你爸妈跟我一辈的,心思是有点犟,你跟他们好好说说,别吵。”
凌麦忙不迭点头。
出了门,朱伊伊跟她一起下楼:“我电话通着,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算了,你怀孕本来就休息不好,"看着她眼底的乌青,凌麦还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睡觉还喜欢打呼噜。”
她蹲下来,用一根手指戳戳朱伊伊隆起的肚皮:“小宝,姨姨最近是不是吵着你睡觉了?”
朱伊伊:“它睡得跟小猪一样。”
目送着凌麦走出小区,朱伊伊出门前带了一袋厨余垃圾,走到花坛边的垃圾箱,扔进去,扭头要回家,余光倏地瞥见一道身影。最近都是阴天,树影婆娑,光线昏暗,朱伊伊有些看不清。只能隐约辩清是一个身高中等的男人,短发,有些发福,身上那股黑漆漆的,在朱伊伊望过去且盯着他打量超过一秒后,他一躲,跟一根离弦之箭般销声匿迹。
她眨了下眼。
静待一会儿,朱伊伊往家走,边走边掏出手机点开大姨的微信,发了条消息过去。
【姨,林海福出来了吗?]
手机嗡嗡震动一声,前些天出了相亲宴的误会以后,朱伊伊都会在不睡觉的时间段,把手机调成震动,以免错过消息。大姨:[出来了。]
大姨:[我今天还看见他去工地干活了。」前一秒高高悬起的心脏,在看见后一句补充时又落回了平地。林海福还在宣州干活,没来京城。
刚刚只是看花了眼。
最近几天,贺绅明显忙碌了起来,除了定时定点给朱伊伊发来晚安,其余的时间很少发来消息。
这天,凌晨三点,朱伊伊起夜上厕所,回来准备继续睡,突然瞥见睇见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勾来孕妇枕头垫腰,捞起手机看了眼,是贺绅发来的一句“晚安”。
朱伊伊一下子惊醒:[凌晨三点睡觉,你熬鹰吗?】那边人似乎没想到这个点能收到她的回复,发:[在国外出差。」[刚吵醒你了?]
吵醒倒不至于,朱伊伊到了孕中期晚上都睡得不踏实。她昨天还问过尹医生,说自己肚子不明显,体重变化不太大,到时候生产会不会体力不支,因为孕妈妈怀孕后补充营养、适当增加一些体重是必须的,这样才健康。
但尹医生说她是胎盘后壁,所以不显孕肚,不过容易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