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柜台上,打开免提:“我妈今天回老家,担心我一个人出意外,就让我帮来贺绅这里住一个星期。”记起聊天时谈及的腿抽筋、胸胀、不能做饭的话,凌麦这波很赞同:“朱阿姨想的周到,你一个人确实不方便,没法洗头,没法擦脚,就连手机掉地上,都捡不起来。”
“哪有那么夸张,“朱伊伊哭笑不得,“捡不起来手机这得孕晚期。”“反正你住贺总家放心一些。”
聊了一会儿,孕妇操跟练教程也结束了,朱伊伊关掉平板,忽然听见凌麦问:“伊伊,你跟贺总现在算是什么情况?”伽粤湾是一体式隔音装修,平板音乐声关闭后,公寓冷清又安静。凌麦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客厅。
朱伊伊低垂眼睫:“没什么情况。”
“啧,狗屎女人!咱俩谁跟谁,你对阿姨有顾虑,对贺总有顾虑,Amy姐也有顾虑,我这个局外人总没有吧。"凌麦收起嬉皮笑脸,“真不打算给贺总一个机会?″
沉黑默。
直至语音电话挂断,朱伊伊也没回答。
也许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次的沉默,到底是拒绝还是犹豫。但在楼梯间驻足许久的贺绅听来,更倾向于第一个答案。她还是拒绝了。
他的伊伊,还是不肯原谅他。
晚饭过后,尹医生来了公寓一趟。
彼时朱伊伊在客厅看胎教动画,刚看完,门铃响起。觑眼阳台,贺绅在那与国外合作商通电话,看架势还有一会儿。朱伊伊起身去玄关,开门,看清来人有些惊讶:“尹医生?”“朱小姐,好久不见。”
尹医生随她进屋,关门,讲明来意:“贺先生让我来的,给你看看身体情况。”
朱伊伊怔了怔,这是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尹医生看透她的想法般,笑了笑:“我从纽约科技中心调回国内是贺先生安排的,为的就是全程负责朱小姐孕期检查和生产恢复。对于你与贺先生之间的事情,朱小姐不必对我有心理负担,我只是一个妇产科医生。”能当医生的人大抵都心如明镜。
一眼看出朱伊伊的顾忌,也能寥寥数语消散她的难言。两人坐到沙发检查。
尹医生询问朱伊伊最近的生活状况,最后着重检查她小腿抽筋、胸部发胀的问题,定论道:“是孕激素影响。”
“我最近每晚都泡脚,腿抽筋要好了一点,但胸还是很胀。”“胸胀一般推揉可以缓解。"尹医生拿出事先准备的孕期备用小册子,递给朱伊伊,“上面有三种推揉手法,稍后朱小姐可以让贺先生看看,学起来很快的。”
朱伊伊看着上面的图画教程,呆了。
没听错吧。
让贺绅给她揉胸……
她头摇的像拨浪鼓:“我自己学可以吗?”一直很好说话的尹医生却摇头:“推揉的手法贺先生是必须要学的,不仅仅是帮助朱小姐孕期缓解胸胀,将来生产后的通乳也是丈夫负责的。女性乳.房很脆弱,持续胀疼的话对乳腺有害。”
僵持一分钟,尹医生叹气,退一步道:“朱小姐实在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找孕期理疗师,一般都是女性,她们的手法也非常专业。”陌生女人给她按揉私密部位?
也很奇怪啊啊啊啊啊。
朱伊伊条件反射地抱住胸,羞耻感从脚底攀升天灵盖。她偷瞄了眼阳台。
伽粤湾楼层极高,视野开阔,放眼望去,笼罩在夜幕下的京城星罗棋布,不远处伫立着这座繁华都市最高的一座大厦,霓虹闪烁,直入云霄。照射的光线正好落在阳台。
贺绅不知何时结束了通话,双肘倚着栏杆,背对着她,指间夹着一根烟,青雾在冷空气中化开,掸了掸烟灰。
背影比夜色还要沉黑默。
他心情似乎有点不好。
朱伊伊没来由地想。
转念,思绪又被拉回尹医生说得按揉的事,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比起别人,好像还是贺绅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