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斑08(3 / 3)

句话说完,她再笑不出来。

瞬息,梁惊水默不作声地端正站姿,也不多问,让他继续。商卓霖挑挑眼:“今年我才彻底明白,我对三井继承人的位置,一啪兴趣都右,你要帮我和小叔一起破这个局。”

梁惊水怔了一下,指了指自己。

“我一个小小职员,有什么本事帮你们破局。”谁知商卓霖突然笑了一声,说:“你知道你阿爸是谁吗?你的直属架构里面的最高管理者,广海云链的创办人,单百川。”梁惊水无端地,也笑出一声。

或许上天自有它的安排。关于梁徽的死因,商卓霖是现存于世的唯一知情者。在他的叙述中,那一天的梁徽姐,凋敝得触目惊心一一台风过境,学校提前组织学生撤离,小学三年级的商卓霖由司机接回家。那阵子,商琛和安如的争吵愈演愈烈,最后一场更是剑拔弩张。安如搬去了另一处房产,家里只剩下几名菲佣和他们父子两人。马路变成一片汪洋大海,很多细微动静被卷进去。商卓霖听到窗外的马嘶、狼嚎,和一阵女人的啜泣搅在一起。哭声分明很大,但由于天神来回敲鼓,总有种扑朔迷离的错觉。他把手头的功课写完,缩在门边,小手轻轻拨动门把,从缝隙里朝外看去。那时已经十二月,夜风寒凉,梁徽却只穿着半袖,跪在地上哭得面肌震颤。事隔多年他才了解,那状态在医学上叫呼吸性碱中毒。商琛望着她,眉峰紧蹙:“放心,单忌要是多说一句废话,我让他永远闭嘴。”

梁徽说的含糊不清:“没用…了……他不信我、他不信我……”商卓霖听他们对话大概了解,梁徽放火烧了单家,单忌因面部瘢痕性烧伤,需要自体植皮。听意思,单忌似乎对梁徽做过极为恶劣的事。随着生理日趋成熟,他渐渐理解“强奸”一词背后的含义。梁徽依旧做着老本行,在香港声名鹊起。08年事业巅峰时,她在大帽山自尽,年仅34岁,从此为一个时代画上句号。坊间传言,商琛为情所困,听到“情人”离世的消息难以承受,从自家住宅纵身跃下,媒体对这对亡命鸳鸯大肆渲染,留下无尽唏嘘与猜测。他记得当时自己在卧室,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沉闷声响。他推开门,只看到安如双手颤抖,跪倒在地,半敞的窗户轻轻晃动。现场血迹斑斑,脑浆四溅,父亲死得惨烈。为情所困吗?

有那么几年,商卓霖对梁徽姐含怨,认为她不该接近有妇之夫。如今背着装备独自出行,沿着商琛当年的路线,从青年旅社住起。一开始,他对那些床上没扫干净的发丝和污渍满是嫌弃,初印象极差,但慢慢地,他在公共区域认识了来自天南地北的人。

有45岁未婚未育的手工钩织大姐,有24岁二战成功拿到研究生offer的纹身酷哥,还有抱怨单身痛苦、却转头用贝斯撩了两个美女的马来佬。每次和他们聊天,都有种"哦,原来人生还能这样活啊"的感觉。难怪,父亲要用一生去追忆蒲州的那九个月。那是1994年,商琛在风声鹤唳的那一年,对梁徽和她那位聪明绝顶的小男友单百川满怀祝愿,你们一定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幸福啊。缘是天意,分在人为。等商卓霖意识到时,原本命运优渥的梁惊水,早已被人刻意丢进了棋盘之中。

真是个崭新的故事。

她的泪水恣意滑过脸颊,眼神出奇地静寂。“回到属于你的路吧。”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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