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说这颗智齿的生长方向比较正,还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不用急着拔。这正合庄齐的意,她说:“确实今天起来没那么痛了,那我吃药就可以了?”
许牙医说:“对,先吃三天吧,一天三次,一次吃一粒。”唐纳言拉着她起来,“谢谢,那我们先过去了。”“慢走。”
庄齐回家后,兴冲冲地就开始打包去露营的东西,到午饭时间也不出来。蓉姨叫了两声,庄齐在衣帽间里没有听见。就在她准备上楼时,唐纳言制止她说:“我去吧。”“哎,那也好。”
唐纳言走到她房门口,屈起手指敲了两下。“门没关,直接进来吧。"庄齐喊了一声。唐纳言走过去找她,看见登山包被塞得满满的,旁边散落着她的个人用品。他在沙发上坐下,笑着说:“去住几天?”“两个晚上吧。“庄齐坐在地毯上,头也不回地说:“还要看天气怎么样,不太好的话就早点下来。”
唐纳言哦了声,“有男同学一起吗?”
庄齐想了想,“有,好几个呢,要不然谁干活啊,我也不会搭帐篷,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唐纳言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漆黑的眼珠牢牢盯着她,“你们班上有没有男生女生谈恋爱的?”
问出口他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哪有正经哥哥跟妹妹打听这回事的。
但唐纳言快要憋疯了。
这个问题缠了他一整夜,他连觉都睡不着,而思来想去之后,他痛苦又清醒地意识到,他不是不允许妹妹谈恋爱,也不是不准她走出这个家,而是她不可以属于别的男人。
他花了十年时间养大她,把着她的手教她练字,点点滴滴地讲道理给她听,她早就长在了他的心心里,像园门口那株金枝槐一样,茂密又蓬勃地长了起来到底是哪个该死的要拐走他的妹妹?
但庄齐想到的是另一层,她怀疑是静宜和雷谦明交往被家里知道了,她哥帮着叶伯伯来打听。静宜交代过,说她爸不喜欢雷家,一定要庄齐保密。她目光躲闪了一下,也不敢和唐纳言对视了,“没…没有啊,我们都没有时间的,哥哥怎么这么问?”
唐纳言唇角的笑在她的表情里冷了下来。
看来冯家丫头说的都是真的。
亏了经年的教养和稳重,唐纳言只是失去了笑容,不至于当面做出什么事。他抵在沙发上的手挣出分明的青筋,面上仍点头微笑,“没有就好,下来吃饭了,吃完再收拾。”
庄齐把水壶放进去,她说:“好。”
一整晚都出什么事,到第二天清早出门时,庄齐总觉得什么东西没带上,但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桌面,她又没想起来。外面静宜催得急,庄齐说了声,“哥,我走了啊。”她赶紧出去了。
唐纳言站在院子里,看着妹妹上了车。
过了一会儿,他负在身后的手才伸到前面来。唐纳言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小瓶药,是昨天许牙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