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便骤然又咳嗽起来。岑播赶紧站起身,叫来太医。
他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还需要卧床静养。太医诊过后,岑蟠坐在他一旁,久久未离开。元衡回了她一个笑容,“皎皎不必担心,这都是朕该做的,你就当朕上辈子欠你的.…”
岑蟠眉头轻轻皱起,似在思索着什么,元衡还没等来下一句,便有人在门外通报。
杨知聿紧接着进了殿,昨日她离开不久后,宫外便有异动,杨知聿带兵出宫,一直未归…
岑播见二人有事要议,便出去了。
两殿一东一西,离得其实并不算远,岑播未乘轿辇,步行而归。她仰起头看了看远处巍峨宫墙,竞一时有些迷茫。她无声轻喃,“若是以后阿娘想走,你和你阿爹会不会生气?”肚子里的孩子好似什么都能听懂,岑播一说完后,便踢了她一下。岑播愣了愣,手缓缓垂下,“阿娘知道了…自岑播怀上这孩子后,还没怎么在宫中走一走,她缓步而行,四处富丽堂皇。
若是这些宫殿能再矮一些就好了,这样她也许真的能把这里当成家…她轻叹,沿宫道一路走过,显阳殿立于中轴,那是先帝常住的地方,如今仅是远看,都看不出什么人气。
可现在宫殿上却是站了一个人。
岑蟠还记得,那是先帝的贵嫔,如今的太妃,也是六皇子的生母,臂间还托着一个半大的孩子。
那目光遥远,好像盯在她身上,岑蟠转过身去,同她对视片刻便移开了目光。
她记得那太妃曾经和皇后交好,还曾在宴席上和皇后一起为难过她。岑播总觉得远处女人有话想要对她说,可她没有理会。话不投机,多说无益处。
她抬起步子,走出几步,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谁从阶上摔下来了!”
“是太妃!是太妃.….”
岑播脚步顿住,眼睛逐渐睁大,伫立许久也没有回头,渐渐觉得手脚冰凉,连带腿肚也有些酸痛,有些站不稳。
墨群走到她身边,“娘娘先乘轿辇回宫吧。”岑播点了点头,不过片刻,便有一辆轿辇停在了面前。她坐上轿辇,始终都没有再回头看。
这些时日,岑播总是梦到一个女人。
女人时而身穿白衣,时而身披宫装,时而还抱着一个孩…在她梦中,那女人总是会重复一句话,“留在宫里,总会摔倒的。”说罢,女人便向前走去,任凭岑播怎么在一旁叫都听不见。忽然,那女人跌落高台,直直跌到了万阶之下,鲜血淋漓,白裙被染成了血红色。
那女子伸出血淋淋的手,努力向上爬,托出一道血痕,岑播想退却无路可退,眼睁睁看着女子爬了上来。
女人抬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那张脸的面孔,和她一模一样…岑蟠蓦地睁开了眼,腿脚一阵抽疼。
解毒后的第二日,元衡便搬回了含章殿,如今过了两个多月,已无什么大碍,只是有时胃口欠佳。
岑播醒来时踢了他一下,元衡很快便睁开了眼睛。她还有不到一个月便要生了,这几日元衡常常睡不安,生怕她半夜忽然要发动,而他没有听见,有时候盯着她的肚子,一看便是半宿。元衡见她醒着,坐起身来,“皎皎可是觉得哪里难受?”这些时日,她胎动的愈发剧烈,甚至有的时候可以隔着肚皮看到那孩子踢她的脚印。
失去了初时的惊喜,元衡只觉得心惊胆颤。他问道:“可是腿又疼了?”
岑蟠点了点头,元衡二话不说,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抬起她肿胀的腿,捏的熟练。
岑蟠闭上眼,感觉那根被别住的筋舒展开不少。元衡手下不停,注意着她的神色,“皎皎可是又做了那个梦?”“是…”
她又梦到了那云太妃了,槿儿说周照下毒有云太妃的参与,畏罪自杀,自高台跌落,以此保全六皇子。
“都是假的。“元衡捏着她的腿,淡淡道:“没有人能害你。”说罢,他手又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