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准备打断的时候,忽然听见温实侨说:“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方文鸿介绍吗?”温知聆微微皱眉。
一瞬间,刚才的疑惑有了头绪。
“……你怎么知道他?”
温实侨笑了笑,没有明说。
“知聆,你谈的这个对象啊,爸爸很支持。”他神色满意,“我女儿就是聪明,眼光真准。”温实侨心底有自己的盘算,也并未刻意隐瞒意图。“他家的背景你应该比我清楚吧,等以后跟他结了婚,你的生活不会差,再帮家里一把,爸爸的公司也不愁没生意了。”温知聆否认,“不是方老师介绍的,我们只是恋爱关系,结婚还太早,你不要想太多了。”
“刚夸完你,就开始犯傻了,你和人家好好相处着,上回大半夜都陪你出门,说明他重视你啊。”
他语重心长地说:“退一万步,也不是一定要结婚才能拿好处,知聆,在这个社会上,你要懂得变通,不能太死板。”人在感到荒谬的时候,真的会想笑。
温知聆忍不住发噱,为自己不久前的心软。她一字一句,“爸爸,公司是你的事,你不要再想着利用我去搭上什么关系。”
她面色冷,说的并不是玩笑话。
“你就非得和我作对?”
温实侨愠怒,因为女儿与他背道的态度而百思不得其解。“你是不是还记恨着高中的事?”
温知聆喉间一哽,干脆点头。
刚开始被翟崤纠缠时,她第一个想到的求助对象就是温实侨。他是她的法定监护人,也是经常将疼爱她的话挂在嘴边的人。但他却在得知翟崤父亲是公司大客户后,选择了息事宁人。他告诉温知聆这只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如果不喜欢,避开就好,甚至问她是不是先做了什么错事,才会和翟崂有矛盾。所以翟嵯变本加厉,无所顾忌的骚扰她,直到高三时,他在推操间让她摔下楼梯,脚踝骨裂,这一切才终止。
“你知道我当时看着脚踝打上石膏,想的是什么吗?“温知聆问。“我在庆幸,终于不是小打小闹了。”
她让温实侨去找医院开验伤证明,让他报警。温实侨依旧不同意。
他不想担上得罪大客户的风险,反过来训她不懂事,不体恤他赚钱的不容易。
后来她拿到了翟崤父亲的电话。
温知聆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但那件事最后被她闹大,以翟裙转校为结局。
然后她去了临北的外公外婆家养脚伤,被温实侨断了很久的零花钱。她也是从那时候知道,依靠她爸爸意味着要随时被他桎梏。“事情已经过去了,后来我也道歉了啊。”温实侨缓和一下,主动低头,他慢慢道:
“知聆,你要知道我们是亲人,血浓于水,爸爸有错,但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
温知聆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体谅他了,刚刚他问自己是不是还在记恨,其实她早就去努力释然。
如果不是温实侨拿这件事问她,她不会旧事重提。她也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想让心口扎根的那根刺消失。话不投机。
温知聆没有犹豫地起身,去沙发上拎起自己包和围巾。钟婧带着女儿在那边坐着看电视,看见她要走,象征性地拦了两下。“过年嘛,别和你爸爸闹得不开心。”
温知聆没说话,转身出了门。
温实侨气得不轻。
钟婧作壁上观,从心底感到讽刺。
她也是花了好几年才看透这个男人啊。
初识时被他风度翩翩的表象迷惑,看到他在饭局上提到女儿时的自豪模样,真心以为他是个宠爱女儿的好父亲。
第一次见温知聆,钟婧想到泛蓝的湖水,认定她被保护得很好。于是更加不可抑制的动心,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留在温实侨身边,也会得到殷实的庇佑。
但这些都是假象,温实侨惯会伪装,疼爱女儿是他装点人格魅力的一种方式,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