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每个经过的宾客,八卦的耳朵都留在了前厅。
钱老爷子客套地笑了笑,“我们老了,年轻的人事,管不了了。”他看了眼顾希玥,敷衍道:“现在也很好,很好……”
江煜峥亲自陪钱老进宴会厅,临走前,留给江秉天一个冷厉的眼神。
他刚刚那套说辞,就是标准模板。
江秉天会意,机械地重复着。
每来一个宾客,但凡有一丝疑惑,他都能跟人家解释清楚。
信不信的,也只能这样了。
叶书琴受不了这份气,拉长了脸,愤恨的目光,恨不能把顾希玥生吞活剥了一般。
上午十点十八分,是吉时,新人拜祠堂,入族谱。
江煜峥提前一刻钟,亲自去接时景。
他刚推开门,时景便看到他憔悴的面色,一路小跑,心疼地抱紧他。
她有些反常,眼睛还红红的。
江煜峥轻声问:“怎么了?”
时景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他的理解:小别胜新婚。
刚刚,他们又是新婚,又是小别。
江煜峥笑了,“我的小娇妻,你有点黏人啊!”
时景在他怀里蹭了蹭,“嗯,我就是很黏人,你不让我黏,我就去黏别人。”
“你敢!”
江煜峥看时间差不多了,拉着她出门。
时景不想出去,她暂时只想做一只鸵鸟,身体上有些抗拒,“我们又要去哪儿?”
“去见小辈。”
时景又被他拉进祠堂,里面的布置,和三小时之前的一样。
不同的是,江二爷站着。
左侧的那对太师椅上,空无一人。
江煜峥将时景安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她惊得弹起,像坐垫上有针在扎她屁股。
他又把她按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应该坐这里。”
江煜峥侧身,在时景身旁落座。
不到两分钟,江秉天领着江司辰和顾希玥,款款而来。三个人看到时景的那一刻,脚步都停滞了。
尤其是顾希玥,浓妆都盖不住她脸上的惨白。
江司辰沉不住气,对着时景毫不客气地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江二爷端身正立,严厉呵斥他,“司辰,这是你叔母,你说话客气点。”
叔母?
江司辰无法接受,怎么可能?
他们刚刚解除婚约。
“二爷,你不是搞错了吧?她算哪门子的叔母,她就是个我不要了的女人。”
“放肆!你敢在祠堂里口出狂言,没规没矩!”
江二爷气得要家法伺候,被江煜峥拦了下来。
他双臂架在扶手上,睨着江司辰。
“我应该说过,时景,我会负责。”
他把结婚证展在三人面前,“早上,我们刚领了证,也入了族谱,你说,你现在该不该称呼我太太一声,叔母?”
江煜峥当着所有人的面,握起时景的手。
她的手冰凉又渗着汗,他放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捂了又捂。
江司辰依然不能接受,摇着头,失魂般念着“不可能”。
江秉天双眼一闭,一声叹息。
“好了!吉时已到,开始吧!”
他也琢磨不出江煜峥的意思。
贸然娶时景,看着像完璧归赵,但他图什么?
图身份地位,时景没有。
图情爱,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更何况,呼风唤雨的江五爷,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有,非要挑个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