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浚愤懑的说道:
“汉王为人怎么样,我没有接触,但是你看他今天派来的这个说客,是如此跋扈,就可以想象他们背后的主子,会是什么样的人!跟着这样的主子,怎么会有什么出路呢?”
“谁都知道,当今天子青年才俊,是永乐爷在襁褓中就看中的未来皇帝,天生帝星啊,汉王和这样的人作对,不是自寻死路么?我们要是追随汉王,不是跟着一起他跳崖么?”
李浚的哥哥李哲首先说道。
“对啊,造反可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我们李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李浚的母亲也高声谴责。
“不如这样吧,由哥哥李哲带母亲及妻远走避难,我带着10岁长子李森、8岁次子李綮趁深夜潜往济南,先向三司(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挥司)报告汉王造反的情况,并请求都指挥使靳荣发给符验,我亲自即刻赴京告变。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李浚沉思了片刻,终于下了决定。
“李浚,方法好是好,可是既然汉王把工作都已经做到了你这个丁忧赋闲在家的人,那些正当头的关键人物,只怕汉王早已收买,现在三司的人,到底是谁的人,还真难以说清。”
李浚的妻子忧心忡忡的说道。
“是啊,要是你去告变,恰好三司的人都已经投靠汉王,那恐怕正好撞在了他们的枪口上,把你立刻抓起来。”
李哲也深表忧虑。
“不行,李浚,这样太冒险了,不要去。”
老母亲毕竟失去了丈夫,就这么个儿子,真的好怕他再有个什么闪失。
“不,母亲,国难当头,我辈岂能退缩?”
李浚义正辞严的拍拍胸脯,慷慨道:
“再说,我相信三司的人,不可能全部都被汉王收买,只能说,他收买了其中的某一个;就算三司的人都答应投靠汉王,我相信,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跟我答应都指挥使王斌一样,是假意顺承。”
李浚继续认真的分析道:
“只要真的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赶赴京城,通风报信,他们中的忠志之士成全还来不及呢!就算是那里面的投机分子,只怕也要暗中成全我,好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呢。”
“李浚言之有理。看来,他看问题很老道。”李家的宗伯终于开口了。
“好,那就这样,立刻分头行动。”李哲和老母亲立刻异口同声的答应了。
李浚先后来到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挥司报告情况,果然如他所料,前两道关口上,那些官员都十分配合。
可是最后一道重要的关口都指挥司那里却出了问题。
都指挥使靳荣一听李浚要赴京告变,强烈反对李浚进京告发。
“大胆李浚,你口口声声说汉王叛变,那么我请问你,你的证据在哪里?只怕那个心怀不轨的人,是你吧?你想向皇帝邀功请赏想疯了?”
靳荣阴阳怪气的阻拦道。
李浚情急之下抽刀相向,只好釜底抽薪,大声斥责说:
“靳荣,你不让我告发,难道我坏了你的事不成?前面按察司,布政司,都准许我赶赴京城,只有你百般阻拦?再说,我要是诬告,自然有皇上来处罚我,难道你认为,以当今皇上的圣明,竟然不能判断是非,会容许我一个闲人来干扰圣听?”
靳荣哪里见过李浚这一番义正辞严,正气凌然的样子?
眼看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靳荣见再抵抗既没有理由,还可能激怒李浚,命将不保,于是只好无奈的俯首告饶,双手献上出城符验。
李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