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各位让一让，让一让……”
专家是一个中年发福的矮个子，个子不高，肚子不小，两撇细细的八字须，看起来没精打采。白大褂的口袋中塞着大屏幕手机，隔一会儿就“叮当”一声，估计是有人在发消息。不用想就知道这厮上班期间在玩手机。
听到手机消息声，专家脸色有些尴尬。他努力想要分开人群，挤出一条路进去，但人们就像是跟他开玩笑似的，故意站在原地，也不挪让一下，向他投去戏谑的目光，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出丑。这种人，就该削削面子。
当然，若是这厮肚子小一点，从缝隙中穿过去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假设终究是假设，挺着他那他那仿若小水缸一样的肚子，就是挤到明天，也穿不过去。
“大家稍微让让吧，别让这所谓的专家气死了，气死了人咱们可就背理咯。”
冷眼旁观瞧着专家的一举一动，听着人群中传出的哄笑声，程毅也心怀舒畅，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招，对付挂羊头卖狗肉的专家和不知黎民疾苦的领导，就得用这种羞辱的方式，或许只有通过这样，才能触及其灵魂。
眼见得专家额头冒汗，眼珠泛着血丝，一张嘴差不多快气歪了，程毅觉得可以了，于是出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大家都笑了起来，道：“就听小伙子的，杀人虽然不偿命了，但我们也担待不起啊。”
说着自动让开一条路，将面色焦虑，表情尴尬的专家推到圈子中心，一边推还一边各种叫嚷：
“矮冬瓜，好好表现。”
“专家啊，千万别白痴的跟个砖家差不多哦，滚进去。”
“他的脸是怎么了，黑成那样，是不是中毒了哦，妈呀……”
“……”
各种嘲讽和奚落声，使得专家感觉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团什么东西，堵着不舒服，可又不敢掏出来。他一眼就看到同样面色尴尬，额头冒虚汗的副院长赵露，百忙中赶紧准备表情，谄媚地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算是跟领导打过招呼。
见到下属恭恭敬敬的样子，赵露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嘴角露出赞许的微笑，等到想起来现在是什么场合之后，整个人顿时又跟散架了似的，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这位搬砖的是……”
程毅上前一步，笑着问道，看起来客客气气的，可是字字诛心。
专家面色僵硬了一下，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别人这么羞辱自己的。
“咳咳，瞧我这嘴，说什么来着，口无遮拦——这位专家是……”
程毅忍俊不禁地纠正措辞，似乎刚才真的只是一不小心口误了一下。
“余建。”
专家没好气地道，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把事儿闹大的就是这小子了，所以，自然没什么好语气。
“好名字啊，余者，我也，余建，那不就是我贱吗，真是太有才了。”程毅肃然起敬，伸出大拇指，打心眼儿里佩服余建的父母，能想出这么好的名字，肯定不一般啊。
余建气息一滞，几乎要气得浑身发抖。被人当着这么多人故意羞辱，就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了，他怒声道：“我是医院的专家，专门来就这位女士的病情作出解释说明的。如果没其他事，请你让一让。”
“这里空间很小吗？”程毅歪着脑袋，盯着面色不善的余建，问道。
“什么意思？”
“我问你，我站在这里，是不是把你挤着了？”程毅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冽，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摆专家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