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过来了,我去外面候着。”说着,他便转身朝门外走。
“王爷,你有心事?”任伯睁开眼,看到皇甫熠在他床边的椅上落座,不等其开口,就温声问了句。
皇甫熠摇摇头,片刻后,又点点头,宛若樱花般的唇瓣动了动,他幽幽道:“近段日子,我总会时不时感到心口刺痛。顾二昨日为我把过脉,说我身体无恙,但为保险起见,她有让我食用些许冰灵果的汁液和果肉,内力成倍增长,可那心口处的痛感,却并未祛除。就在今日,我的心口处又痛了!”在任伯面前,他从不隐瞒自己的心事,“任伯,你说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我担心,担心自己真要是那样的话,我该如何兑现许给顾二的诺言。我说过,我会护她,会对她好,一生一世护她周全,然,心口处时不时传来的刺痛感,令我害怕,害怕自个失信于她!”星眸中蕴出一丝极浅的痛,他一瞬间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你心口每次出现刺痛感之前,可有什么征兆?”眼前这身份尊贵,被他视作亲子一般看待的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患过什么大病,又怎会有隐疾?任伯压制住心里的不安,强令自己表情镇定,目光慈和,温声道:“王爷好好想想,想想在你每次感到心口处传来痛感时,有无什么征兆出现?”皇甫熠眉头微拧,似是就他的话在思索。
“这么多年来,王爷可不曾患过一次大病,就是头疼脑热,也不曾有过,又怎会身患隐疾?别多想,兴许那只是因为大仇尚未报,尚未擒住那歹毒的幕后策划者,王爷才会偶感心痛。”
“应该不是那个原因。”皇甫熠摇摇头,沉吟道:“我想不出有什么征兆,那痛感来的很突然,突然的令我自个都感到诧异!”
任伯握住他的手拍了拍,神色温和道:“王爷不用多想,待心口再传来那刺痛感时,好好想想,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也只能那样了!”颔首,皇甫熠想起他今日在晓月楼收到的消息,黑眸半眯,道:“东旬那边的探子传信到回来,说东旬那位从不曾在世人面前露过面的异姓王爷,十多天前,似有在东旬皇宫出入过。”
“就是十多年前,被东旬皇帝突然封王的那位逍遥王?”任伯心中一番计较,凝向皇甫熠问。
“是他。”皇甫熠点头,幽深的眼眸中暗芒涌动:“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有琢磨一件事,那就是东旬近些年国力增强迅速,与那位身份似迷,行踪诡秘的异姓王有着必然的关系,且三年前东旬与大周之间的那场战事,应该也是他在暗中出谋划策。”听他如此说,任伯倏然间似是想到什么,道:“要这么说,那位逍遥王该不会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人?”
皇甫熠静默良久,低沉的声音扬起:“兴许是他,兴许不是。就目前的情况来分析,咱们对其了解太少,不好断然下定论!”
“又是尚公主,又是被封为异姓王,那人的能耐倒还真不容小觑!”
任伯言语讽刺道。
“能耐是不小,但既然有这般本事,他为何又行事如此低调?就是那位下嫁给他的公主,多年来也不曾在出现在东旬皇室举办的宴会中。探子有到逍遥王府探查过,里面除过每日打扫的下人,根本就没逍遥王夫妇的身影。”
音落,皇甫熠抿唇,良久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任伯听:“是他么?如若是他,那这人藏得可真够深!”
“要不传信到东旬,让那边的探子密切留意逍遥王府的动静,一旦有端倪显示是其所为,咱们好第一时间动手!”任伯眸光狠厉,言语尤为低沉道。
皇甫熠道:“消息已传过去了。”
夜色深沉,梅道安乘软轿,一路到了丞相府。
对他深夜到访,岑嵩并未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