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不由抬起手捏在眉心。
这几个小时里,他一直都在医院里,等待着事故工人的手术,同时也处理着相关事宜。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下,他面容上都是疲惫的光影,眸底也有了细微的红血丝。
打开防盗门进去,里面入目的是一片黑暗,池北河换了拖鞋,没多想的就往楼上走。
“汪!”
客厅门口的土豆忽然轻咬了声。
池北河蹙眉看过去,迈着脚步跟在它后面,抬脚踩了下感应的落地灯。
落地灯亮起,白色的真皮沙发以及茶几桌都铺着这些温柔的橙黄色,也同时映亮了沙发上睡着的小女人。
池北河一看到她趴睡在沙发上,微微错愕了一下。
进门时看着一室黑暗,而且都这个时间了,他以为她早就上楼睡觉了,没想到她还在这里。
双*腿蜷在沙发上,双臂趴在沙发背上,素净的小脸都埋在上面,只露出两个随着呼吸轻颤着的睫毛。
伸手握住了她一直赤着的脚,上面冰凉的触感让他收紧了些。
叶栖雁睡梦里被惊醒,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
“怎么没上楼睡?”
“你回来了?”
四目相对,两人声音同时响起。
叶栖雁看着被他握在掌心间的脚丫,脚趾轻轻蜷缩了起来。
“在等我?”池北河意外的问她。
“不是。”叶栖雁违心的摇头,却没有说服力,只好低下头,声音尴尬又窘迫,“我以为你很快就能回来,没想到去了这么久……”
池北河掌心包裹着她的脚,内双的黑眸深深的看着她。
她受不了被他目光这样注视,转移着话题,“事故处理的怎么样了?那三个受伤的工人没事吧?没出人命吧?”
池北河闻言,眉头再度蹙了起来。
扯着唇角开口时,严肃的声音很是发紧,“其中两个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被压到了胳膊和腿,局部有擦伤。另外一个送去医院抢救没多久就宣布死亡,连手术室都没进!”
“这位工人的家属都在外县,孤身一人来h市打工,就是为了赚钱寄回家里。工头说他刚来这里工作还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很不幸!”
池北河说到最后低叹了口气,有着一股惋惜,却也是无可奈何。
叶栖雁听着,心里也是难受不已。
虽说是和自己的陌生人,但毕竟是一条生命,千里之外的家人若是知道了,该如何接受得了这样的结果呢?
“我是他们的老板,这样的事故我有责任!”
池北河眉头紧蹙,声音里有着自责,双手五指不由的暗暗收拢。
叶栖雁脚被他握的有些疼,却也没吭声,忍着去安慰他,“这是个意外,跟你没关系!”
池北河沉默不语,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她透过灯光有注意到,他的薄唇上面隐隐有些白色的干皮。
稍微挣脱了下,叶栖雁抽回脚的从沙发上默默的起身,等着她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杯温水。
这样从上的角度里,能清晰可见他眸底闪过的痛苦,心里莫名酸楚起来。
他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严肃的不近人情。
“喝点水吧!”叶栖雁给他递过去。
池北河看着面前的水杯,稍微愣了下,伸手接了过来。
是特意用热水和凉白开兑的,温度刚刚好,他才发现从离开到现在始终滴水未进,嗓子干巴巴的疼,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