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安排好了医生,过两天动手术。”
冷梅霜一愣,倏地将手从儿子手中抽回来:“你滚吧。我早不认你了。你不是我儿子。”
应隽邦将杯子放一边,在床边坐下:“是早期。手术也是小手术,你不要太担心。”
“谁担心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也就那样,你以为,我还会怕死吗?”
“你让开,让医生把这些鬼都拔了,我要出院。”
她这一辈子,就是一个失败者。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差劲。一个比一个恶心。她早就不想活了。好多年前,她就以为自己会死了。不然也不会——
她生无可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让她怕的。包括死。应隽邦知道,他也相信,所以看着冷梅霜,他的声音很轻:“可是我怕。”
空气似乎都静默下来,冷梅霜看着他,她有多久没见过自己的儿子了?半年?还是一年?他来找过自己的,可是她不想见他。看到他这张有几分像应鼎弘的脸就嗝应得慌。
事实上应隽邦跟应鼎弘根本不像。冷梅霜却这样认为。
“你怕什么?怕我死?”冷梅霜转开脸:“我死了,不是方便了你?虽然我财产不多,唔,也是有点财产的。或者我现在写个遗嘱,提前把那些财产给——”
“妈——”应隽邦极轻的一个字,打断了冷梅霜的话。
冷梅霜怔住,她呆呆的看着应隽邦,有一瞬间以为刚才那个字是他的幻听。应隽邦有多少年没有叫过她妈了?
她不让叫,他也不叫,可是现在,他又叫了。她一时无法反应,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那一句称呼。
她这个样子,让应隽邦颇有些无奈,长长的叹了口气:“妈。把病治好。行吗?”
“……”冷梅霜侧过脸去,也不看应隽邦。盯着窗外的夕阳半晌,冷哼一声:“你走吧,我说过了,你不是我的儿子,很早以前就不是我的儿子了。”
应隽邦看着她的侧脸,这个女人一辈子都是骄傲的,非常的骄傲,所以她绝对不会允许别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他坐在床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外面,最一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他不是一个喜欢秀恩爱的人,手机的桌面就是原来手机默认的壁纸。轻轻的将屏幕解锁,翻出了阮绵绵的照片。
“妈,我有女朋友了。”
“……”冷梅霜转过脸看着他,应隽邦适时的送上手机,让她看自己的屏幕:“她叫阮绵绵。是我女朋友。”
照片是上次阮绵绵去书店时,应隽邦拍下的,姣美的侧脸,专注的看着手上的书。冷梅霜盯着那照片看了半天,突然就嗤笑一声:“软,绵绵?这是什么名字?”
“阮玲玉的阮。”应隽邦想到阮绵绵,眼角的笑放松下来,透着几分柔和。
“阮绵绵?”他叫应隽邦。冷梅霜嘁了一声:“你们一个叫软,绵绵,一个叫硬,梆,梆。还真是绝配。”
她的脸色依然很冷,没有一点放缓的意思,不过她眼里的冷意,却退了很多。应隽邦也不戳破,只是点头:“是啊,绝配。”
他出来的时候,还在生那个小丫头的气。好吧,现在他承认,他其实就是在生气了。
阮绵绵忽略他,他很不高兴。只是阮绵绵怕是觉得他莫名其妙吧?那样突然的生气,现在又突然跑到美国。看冷梅霜这个样子,他至少会有好多天没办法回去的。
不知道那个小丫头会兴地反省清楚,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又或者会因为想他,而给他打电话。她要是给他打电话,那他保证,不再生气了。
冷梅霜看着手机的屏幕暗下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