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语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舞步杂乱，重心不稳，一脚踩在了韩煜非的脚上。
“喂，你不是吧？连舞都不会跳？”韩煜非皱起眉头，搂进她的腰，放慢了脚步。
“谁说我不会跳舞？是你那么用力拽人家，人家都没反应过来。”秦晓语赶紧稳住心神，跟上了节奏。
韩煜非凝视着她，眼神无比温柔，“嗯，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大少爷今天表现不错啊，还会跟人道歉。”秦晓语有些意外，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跟她道歉，虽说只是小事，却表现得很有诚意，让她感到怪怪的。
韩煜非笑了，“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差劲吗？跟你道歉你都觉得稀奇。”
秦晓语瞪着他，“当然，你本来就很差劲，一直都骑在我头上压迫我，今天这么讲理了，我能不奇怪吗？”
“一直都骑在你的头上压迫你？”韩煜非重复着她的话，语气轻佻，“我还真想试试，不如今晚……”
“你……流氓！”秦晓语马上反应过来他在调戏她，身子一挣就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更紧地抱住了。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他轻笑着，“难得今晚这么高兴，我们不要吵架，好好过一个晚上。”
顿了顿，他又道：“说不定，明天起来，你又看我不顺眼了，我也没那么讲理了，我们又变得难以相处了。”
秦晓语想想也是，过了今晚，他们肯定是不能好好相处了，因为他会被她算计，会服从家族安排娶兰心玥，她就不再是他的女朋友，他们的合约，也就结束了。
之后，他会怎么对她呢？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想到是被人做了手脚，首先就会想到兰心玥的头上。
不过，她不能把责任推到兰心玥头上，就只能自己揽下一切。到时候，他一定会恨她，甚至会对付她。可是她别无选择，因为跟韩老夫人比起来，她觉得他应该会仁慈一些，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想着心事，又开始走神，脚步没跟上节拍，再一次踩到了韩煜非的脚。
韩煜非皱起眉头，“又发什么呆？我发现你今晚有些魂不守舍，有心事吗？”
“没有啊！”秦晓语定定神，挤出笑脸，赶紧编了一个谎，“我在想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开国庆晚会，我第一次学跳舞，也是总踩别人的脚。”
“是吗，那个别人是谁啊？”韩煜非随口问道。
“我……我忘了。”秦晓语心中一沉，想起了一个人。
还能有谁呢，当然是林志杰。
那时候两人都不会跳舞，却很勇敢地走下舞池，一边看着旁边的人的舞步，一边认真学着，频频踩对方的脚。
往事如过眼云烟，那个人，已经不值得她去想念，那些事，也将永远变成尘埃，随风飘去。
韩煜非的眸色沉了下去，正好音乐结束，他放开她，微微向她点点头，走向餐桌那边。
秦晓语松了一口气，因为慌张，她并没有注意到韩煜非的眼神，只是庆幸音乐结束得是时候，不然韩煜非再继续问下去，势必会猜到是林志杰，到时候又会讥讽她。
不知为何，她突然变得很在意韩煜非对她的态度，也很喜欢他们和平相处的这种氛围，在不知不觉中，她开始关注他的喜好，也会注意自己的言行，尽量在他面前展露出美好的一面。
就像今天晚上，穿上这一身衣裳戴上花环的时候，她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不知道韩煜非看见，会不会觉得好看？
“想什么呢？秦晓语，过了今晚，你们不是仇人就是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