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非一日之寒,两年来的淡漠早已在心里满满堆积凝结成冰,图有一纸结婚证筑城的心墙也在不断期望却又无数次失望的日子里消磨殆尽瓦解土崩。
谢安泊被她那淡漠的眼神看得心念一沉,不由得心里涌出一丝烦躁来,他似乎并不习惯顾念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平日里虽还是这般的寡淡,但眼底总能让他看到一丝柔和的期许,现在是完全的不同。
谢安泊把目光一转开,迈开了步子走到顾念面前,擦肩而过冷漠开口,“你把绿能搞得乌烟瘴气却想独善其身,顾念,鑫源二期的事情你要是不给我解决掉,你休想安宁!”
他迈开步伐从顾念身边越过,低头目光冷凝。
“谢安泊!”顾念突然低低出声,声音里难掩浓郁的疲惫,“这件事情如果解决了,离婚协议上,麻烦你签个字!”
谢安泊远去的脚步一顿,转身看顾念的眼神表情更凉更冷,良久,“可以,前提是你得解决了!”
顾念目送着拐弯处消失的身影,苦笑一声,这叫什么?现世报?两年来她为了保全婚姻为了不离婚,在离婚协议上拒绝签字无数次,而现在她要离婚,他却给她来了这一招!
顾念站在原地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并走到了附近的洗手间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脸色,确保待会进病房不会险些太颓废太异常,顾念离开之后的洗手间内,有人缓步着走了出来,洗手间的大镜子里映出了她修长的身影,镜子里的那张脸气色很沉。
江凌薇死死地盯着顾念离去的方向,手里的提包带在手腕上紧紧地缠了好几圈,勒出了一道道的红痕。
谢安泊会来找顾念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谢安泊在面对顾念时那微变的神色是她之前不曾觉察到的,是从什么时候起谢安泊看顾念的眼神就变了?
变得这么让人难以捉摸!
江凌薇用大围巾围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重新戴上墨镜,黑色的镜片下面是一双满是不甘情绪的眸,洗手间时朝走廊那边的一间病房看了一眼,薄薄的唇勾起一个讥诮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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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医院的门口,黑色的商务车内,唐易恒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指了指从医院的住院部的一道门出来的人,看着对方上了车,眉挑了一下,颇为遗憾地出声,“我就想不明白了,谢安泊怎么会喜欢上一辆公交车?”
“因为总有人自作聪明地觉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旁坐着的萧景琛淡淡出声,目光在那辆离开的车上飘了一眼。
“舅舅说得精辟!”唐易恒拍马屁一点儿也不含糊。
萧景琛不动声色地朝车窗外看了一眼,“陆漪菲出院了!”
“恩!”早上就离开医院了,很低调,想来也是才接到萧姿调来这家医院的消息,慌慌张张地离开。
陆家人防得如此严实,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殊不知一心扑在医学上连儿子都鲜少管的萧姿连陆漪菲是谁都不知道,早上被儿子问起时,吃早餐的她还来了一句,“哪个陆家?恩?阿琛的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情?”
唐易恒对此觉得自家老妈唯实强悍,不过想想也对,舅舅根本就没带陆漪菲回过萧家,这一年多了都没带回去过,也没有在公众场合正式介绍陆漪菲的身份,难不成舅舅很早就想到这一步了?
唐易恒眼睛里一大堆的疑问,瞅着身边的萧景琛低声问,“舅舅,你跟那个顾念--”
萧景琛让菲尔开车,他今天心情不错,总之从住院楼下来神情就愉悦非常,以唐易恒的观察,就刚才谢安泊下楼时,这个舅舅的神色有过那么一闪即逝的阴沉,除此之外,心情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