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绥转过头来,隐囊湿了半边,眼睛红肿,脸上的擦伤,大约是泪水的浸湿,伤口微微裂开有些狰狞,郑纬看得心惊,伸手摸了摸,瞧着郑绥没有躲闪,不由轻声问道:“熙熙,先让无衣服侍你洗漱,再让夏疾医来给你瞧瞧伤口好不好?”
郑绥也感觉脸颊上的伤口,有些疼痛,又瞧着五兄郑纬,眼中尽是担忧,眉头都紧皱,而且先前进来时,没有注意,这会子才发现,五兄满脸憔悴,灰蒙蒙的,失去往日的润泽光彩,连髭须都冒出了头来,短短数日,整个人似瘦了一圈。
况且,这件事,虽是满琴引起来的,但说到底,不干五兄了事,毕竟,五兄早就和满琴分开了,只是方才,她一见五兄,情绪就猛地上来了。
多少是因为迁怒的缘故。
想及此,郑绥轻轻嗯了一声。
一见她这样,郑纬却是笑了,起身喊了无衣和赵妪进来服侍郑绥。
只是见到无衣,郑绥突然想起采茯,遂抬头望向郑纬,“阿兄,采茯姐姐呢?”
郑纬眼眸一敛,忙道:“采茯跟着你四嫂去栖霞寺给你求平安签,加上这次出门急,就只带着无衣过来。”
郑绥便没有再多问,无衣近前来,却是回禀:“夏疾医已经过来了。”
郑纬哦了一声,“我先出去一下,你服侍熙熙洗把脸,把脸上的擦伤好好清洗一下。”说完,看了郑绥一眼,才转身往外走去。
直待夏疾医给郑绥瞧过伤口,又瞧了宋疾医开的药,仔细叮嘱几句,郑纬方才放心,陪着郑绥用完晚食,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郑纬才起身离去。
彼时,外面天色已黑,月儿躲进云层中,前厅已派人来催促了三次。
郑纬想着,晌午一到京口,他就派人去四叔公家递了拜帖,今晚还是要先去一趟四叔公家,遂先回了一趟客院,沐浴更衣后,才赶去前厅。
一进屋,很远就能听到桓三郎爽朗声音传来,“……说起来,高敬倒是个人物,只是遇上了一个骁勇善战的颜通,他是两面交战,让人前后夹击,能保住邯郸,据守一方,已属不易……”
郑纬一进来,桓裕的话,就突然中断了,笑道:“你可算是来了。”尔后,打量了郑纬一眼,又轻哼了一声,“你这收拾一下,倒是眼前一亮,这才是往常姿容绝俗的郑五郎,先前进来时,蓬头垢面的,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知道桓裕是说笑,郑纬也没太意。
袁彻点了点头,瞧着郑纬一身素衣白袍,头上插着一支简单的竹簪,一双乌黑的眼眸,亮如明星灿灿,白晳的面庞,色转皎然,流光溢彩,不由令人为之侧目,果然丰神灿目,袁彻心头先喝一彩,“五郎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郑纬一笑, “陪着十娘用了晚食再过来的。” 在旁边的方榻上坐下。
旁边的桓裕似笑非笑地望了郑纬一眼,不过,他倒是有些意外,郑绥先前瞧着似生了好大的闷气,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哄转了过来。
郑纬并未理会,只是问道:“那伙人如今在叔齐兄手上,按说,是应该送官衙,只是不知伯通兄打算怎么处理?”目光是望向他上首位置的袁彻。
“你都这么说,想来也是不愿意送官的。”袁彻笑望着郑纬,“既然我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也就不用商量了。”
“那杨柳楼呢?”郑纬问道。
“五郎,我们既然都不愿意把事情弄大,就要求满家把杨柳楼的人全部换掉即可,你觉得呢?”
“就按你们商量着办吧,我今晚要去一趟我四叔公的府上。”
话音一落,在座的唯有沈志放下了心,却是问道:“五郎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