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时候,刘桢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想要转头却偏偏忍住,依旧望着窗外。
对比起王戎的疑惑,其实沈云对刘桢的疑惑心更重。
当然,他不是怀疑刘桢的身份,而是在好奇一件事:从渤海府出来到釜山港这十余日,王戎根本不认识刘桢!
王戎是当朝司徒的儿子,也算是贵族阶层,对皇族的人应该接触颇多。但为什么他会不认识刘桢呢?
周惠当然是认识刘桢的。在雒阳,刘桢奉命要带走沈云时,周惠就曾当众叫出刘桢的名字。可当沈云问周惠,刘桢的皇族身份是怎么回事时,周惠也对此含糊不已。
她说:“我只是在十八岁成年礼的宴会上见过他,知道他是皇族,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这就让沈云感到万分不解了。从刚才到现在,过去也有一刻钟了,但王戎依旧没有跟刘桢哪怕一次眼神碰撞,甚至连话语都很少。
看神色,王戎只是把刘桢当作沈云的一个跟班而已,就像百晓生、时迁等人一样。
……
“侯爷,让您久等了!”侯阚朝沈云躬身行礼。
奥尼尔站在他身后,朝沈云憨厚笑着,露着白牙齿。
沈云笑着让他们入座。侯阚坐下来,奥尼尔却恭敬地站在沈云身后,不管沈云怎么说就是不肯入座。
王戎看了一眼这个比他不矮的黑人,眼中带着惊讶。不过他惊讶的不是奥尼尔的身高和体魄,而是沈云居然会有昆仑奴作为仆从,而且对这个昆仑奴如此和气。
沈云不理会王戎的惊讶,对侯阚道:“侯老大,我让你准备的事如何了?”
侯阚拍着胸脯说:“侯爷放心,一切办妥了。三儿已经带着船队进入了釜山港,别说只是千把人,再多一倍也没问题。”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也如王戎般蹙起眉头:“可是侯爷,你这样去扶桑州会不会太危险了点?要不还是等胡公殿下大军到后再去如何?”
飞骑军前师已经抵达了渤海府,但胡公本人却还在渔阳。不是他不想来,而是无法来。渔阳是他的根本所在,他又是昭武大学的祭酒,事务一大堆,是不可能说来就来的。若不是一场大火把沈云什么都给烧光了,他堂堂渤海侯现在也不能这么轻松,来去自如。
沈云道:“不,我不想殿下为难。此事不需人多,有一营飞骑军足矣!更何况,侯老大你手下不是还有几千号人吗?”
侯阚道:“不错,接到侯爷的命令后,我广发英雄帖,又有百晓生的名头压阵,倒是聚了一批江湖好汉,大概也有一两千人,但这些都是野惯了的江湖汉子,单打独斗自是勇猛无匹,若要冲锋陷阵战场搏杀却只能添乱罢了!”
沈云笑着摆手:“我不需要他们冲锋陷阵战场搏杀,只需要他们本色发挥便是……今夜子时,我们便会在丁号港区登船,你先去做好准备吧!”
侯阚闻言,也不再多说,拱了拱手立即离开。奥尼尔这次却没有再跟他走,而是留在了沈云身边。毕竟晚上登船还需要有能够认得地点的熟人。
刘桢终于说话:“今夜子时便登船吗?”
沈云笑道:“怎么?太仓促了?”
刘桢硬梆梆的说:“不是,只是觉得还要等好几个时辰呢……有人部落真的都逃到扶桑州了?”
“千真万确,渤海暗卫虽然遭受重创,但这点消息还是能确认的!”
刘桢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王戎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沈云,你到底想怎么做?难道……”
没等他说完,奥尼尔忽然站前一步,挡在王戎面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