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江河暴怒，旋即取出银枪向方凡的心口刺去，一刹那的时间便刺出了数十枪。枪影闪过，枪尖所指的区域瞬间坍塌成了一个黑洞，似是要将方凡的灵魂扯碎。
然而，一道红芒骤然闪过，锋锐的剑尖已抵在了斩江河的左肋，一滴血珠顿时流了出来。
“不可能！！”斩江河狂呼。
“你以为我眼睛瞎了，就看不见你了吗？”方凡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接着道:“早些年前，我最喜的就是练各种剑法，左手剑、双剑、重剑流、轻剑流……
最令我得意的就是这门慧心剑，虽然没能再得这门剑法，但练的多了，我也就纯熟了。
只可惜再不能达到往前的威能，但比起粗陋的听声辩位，还是要高明太多了。”
斩江河脸色忽青忽白，双唇颤动，声音却凝固在了嗓子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方凡微笑道。
斩江河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你杀不了我！”
方凡叹息道:“的确。”
剑刺向斩江河的左肋就像是刺入了黏稠的水中，每进一寸，都要耗费极大的力量。当剑尖点上斩江河的皮肤，已然力竭。
“我倒是忘了，战斧盟有一套足以毁天灭地的一品阵法。”方凡的语气更多的是讥嘲。
斩江河仿佛听不出方凡语气中的嘲意，傲然道:“纵云沧澜阵，一门水属性阵法若是在四面环水的区域，会爆发出怎样的威力？”
方凡微笑道:“我也想知道。”
斩江河同样微笑道:“那我让你看看如何？”
方凡道:“为什么不呢？”
顷刻间，湖水轰然炸起，似有一只无形巨手在水中搅弄，将汹涌的浪涛都牵动了起来。紧接着，浪水奔向甲板，瞬间化为无形。
与此同时，方凡双肩骤然一沉，似有万钧之力从天而落，挺拔的身躯顿时折弯，颤抖的双腿也逐渐弯曲缓缓跪向地面。
斩江河似乎丝毫不受阵法的影响，淡淡笑道:“大哥，现在你知道纵云沧澜阵的威力了吗？”
方凡就如破旧的机械，艰涩的摇头，道:“如果只是这点威力，实在不值一提。”
斩江河放声大笑，随后敛去笑容，冷声道:“大哥能承受的住，你手下的人可不见得有你这般钢筋铁骨了。”
众多黑衣果然多数都跪在了地上，方凡虽然看不见，但能清晰的听到众人艰难的喘息声。
方凡如提线木偶般缓慢的直起双腿，又直起腰背，仅仅只是做这两个简单的动作，便已是满头热汗。
方凡慢慢的擦去额上的汗珠，微笑道:“你我相识不是一两天，你应该很了解我的性格。”
斩江河眼珠一转，耸肩道:“不错，这点人的性命怎么会被剑临大哥放在心上。”
话正说着，万海湖中陡然炸起数十道水柱，疯狂涌入甲板，与之前相似的场景又在重演，澎湃的浪水再次无形消散。
而方凡，似感到万重波涛汹涌而至，而他，就像是无根的浮萍，随时都会在风浪中粉身碎骨。方凡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五脏六腑在体内渗血，继而破碎，最终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碾碎。
内力在经脉中飞速流转，方凡眉梢一动，道:“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方凡这句话并没有好笑之处，可斩江河却忍不住的大笑，随后道:“熟悉大哥的人都会说这样一句话，剑临不仅剑法超绝，城府也深沉的可怕，可如今看来，大哥的确是人，也确实没有传言中的可怕。”
方凡依然面有笑容的说道:“我既不是长着一副青面獠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