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后院散了散步。因为今日化雪,天气严寒,顾宛颜不忘给老爷披上了一件厚实的袄子。
三人在后院里惬意踱步,院中梅花的香气一阵一阵扑鼻而来。顾宛颜嘴未停过,她一直在跟老爷说些开心的事情,想着办法让老人家心情舒畅,而那些深藏在她心中的其他点滴——关于顾府,关于珠宝店,关于夫人,关于顾漠......她只字未提。
胥东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更多时候静静聆听顾宛颜说话,时不时搭上两句。
老爷虽不能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受,可看得出来,他比以往都要有精神的多。
顾宛颜今儿是足足在云济堂里待了一天,临走时天已经略略黑了一点。
离开的时候胥东送她至门口,顾宛颜欲告辞,可胥东却不然。
未等顾宛颜将再见二字说出口,他忽然拽住顾宛颜的胳膊,表情严肃地盯着她的脸看。
顾宛颜极少见胥东这副模样,被吓了一跳,她忙甩开胥东,奇怪地问:“怎么了?还有事吗?”
胥东寒脸道:“你有事瞒着我。”
顾宛颜怔了怔,然后佯装莫名其妙地笑笑,一脸无辜:“哪有?”
胥东不再说话,却是从身上掏出一封信笺,在顾宛颜眼前晃了晃:“你在这封信中的语气不太对,你想不告而别,对不对?”
顾宛颜望着信一惊——糟糕,她本以为自己离开前是不会碰到胥东的,才让玉瑾把这信代交给他。可是昨天胥东突然一出现,顾宛颜就给忘了这茬儿,也忘记吩咐玉瑾信不用给了。
她在心中埋怨起来,笨玉瑾!真笨死了!
顾宛颜一时尴尬,愣愣看着胥东不知道该说什么。
胥东面无表情地将信收了回去,用一种“我看你要怎么说”的冷冷眼神静视顾宛颜,等着她作解释。
“我......”她有一些词穷,一时间想不到任何理由来搪塞胥东的疑问。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胥东无奈,语气终是变得柔和了一些:“和顾漠闹别扭?”
顾宛颜想了想,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想离家出走?”
顾宛颜干脆顺水推舟,又点了点头。
胥东凝视了她一瞬,然后移了目光:“你一个人能去哪里?你先不要轻举妄动,这事我帮你。”
顾宛颜傻了眼,她万万没想到胥东会如是说话。
帮她什么?帮她离家出走?
可是因为不能说漏了嘴,她不能表现出心中的诧异,于是又乖乖点了点头。
然后她才披上红色斗篷,挥了挥手跃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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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内,书房中,灯火微暗。
杨出荷和顾彰正隔桌而坐,两人皆是眉头微蹙,半天皆不吭声,似是在思索二三。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顾晏也从外匆匆赶回,他一进门,脱下外披便赶忙又挪了个椅子到他们跟前去坐下,神情慌慌。
顾晏刚坐了下来,顾彰便急急开口:“三哥,现下我们该怎么办?其实心中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没想到这天真的来时,我们却......哎!”
顾晏面上是镇定,其实心里也犹如悬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他双手慢慢交握起来,蹙眉沉声道:“不要急。之前的事情大哥既然选择了独自揽下,整个顾府早该想到今日。楼兰律法一向严明,偷税漏税是重罪,大哥的牢饭,是吃定了。”
杨出荷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叹气:“我们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公子进牢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