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没再说话,只是悄悄地流着眼泪,顺着屋脊从一个狐精脚下走过。
她一向不太分得清东南西北,不过她记得来的时候是背着月牙的方向走,换句话说,她现在必须顺着月牙的方向出庄。
而要顺着月牙的方向,就必须从几排房屋之间纵跃过去。
她不知道她能不能纵跃过去,不过反正掉下去也摔不痛,所以她一横心一咬牙,从屋顶之上纵身一跃。
这一跃横空掠过数丈开外,稳稳落在对面一排房屋顶上。
这一下她心里有了底气,耳听一个妖狐说道:“这贱人好像走了!”
水叮咚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但明知这些妖女寡廉鲜耻,她骂一声不要紧,很可能会招来不知道多少污言秽语。
所以她又闭上嘴巴,在房顶上一阵快跑,再次纵身,落在前方另一排屋顶上。
如此这般纵跃过了几排房屋,终于看见围墙。水叮咚纵身越过围墙,忽然感觉浑身没了力气。
就坐在围墙脚下默默地落了一阵泪,这才狠心站起,认准方向穿过松树林,向着镇子的方向疾奔。
这一奔居然比胡力瑧带着她跑慢不了多少,方刚奔近镇子,忽听一阵马蹄声从镇中穿出,向着她这边疾奔而至。
水叮咚站住脚,隐隐听见有人喝道:“咱们得赶紧点儿,姓胡的虽然本事大,可叮咚半点武功也不会,倘若她当真跟着姓胡的跑去营救我娘她们,只怕会遭遇凶险!”
水叮咚听那声音厚实雄浑,正便是秦玉昂在说话,想起从前之事,不由得一阵百感交集。
但此时搭救胡力瑧要紧,水叮咚不得不张口叫道:“秦玉昂!秦玉昂是你吗?”
“叮咚?叮咚你在哪儿?”
随着秦玉昂一声急切的呼喊,十多匹马疾驰而至。
水叮咚猛然想起他们根本看不见自己,忙试着气运丹田,再将丹田里的那口气吐了出来。同时用手掩住嘴唇,将隐形珠藏在手心里。
她这里刚刚现形,人影一晃,秦玉昂已经从飞驰的奔马上纵跃过来,伸手一把,将她紧紧紧紧搂在了怀里。
“叮咚,宝贝,这可把我担心死了!”
这是秦玉昂第一次叫她“宝贝”。水叮咚心中一酸,差点就要涌出眼泪。
从秦玉昂紧紧地拥抱,和急切的口吻,或许他真的当她是宝贝,然而时过境迁,她已经对他没有了从前的那种心境。
所以水叮咚僵硬着身体,任由秦玉昂紧紧抱着。
直到良久良久,秦玉昂终于松手放开,借着淡淡的月光,向着水叮咚周身上下不住打量。
“我听玉荷说,你又跟姓胡的搅合到一块儿了?你私自离开秦家堡,不会是跟姓胡的私奔了吧?”
秦玉昂皱着眉头问,方才的欢喜与激越消失无影,现在的他,十足像个嫉妒的丈夫在盘问自己的妻妾。
那就令水叮咚心中那一抹感怀,很快化为乌有。
“这件事我没必要跟你交代!”她说,很冷淡,“既然你见过玉荷妹妹,就应该知道……是谁到秦家堡报的讯,也该知道,我又是为什么要离开秦家堡!”
秦玉昂阴沉着脸不答。
秦玉荷骑在马上,眼瞅他们两个一开口就僵住,赶忙跳下马背,插口说道:“水姐姐,我在去洛阳的半路遇到我大哥,所以赶紧就回来了。刚在客栈没见着姐姐,你不知道我大哥是有多担心!水姐姐,那位胡大哥呢?”
“他去营救你伯娘他们,谁知道……却被妖狐布下的一个妖阵困住!”水叮咚一边回答秦玉荷,一边回脸看向秦玉昂,“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