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还在节节攀升,依我之见,在座的各位不如学学那同善会,等过个二、三天之后,再将手中的棉布尽数抛售出去,如此,不用耗费什么心力,却可从中赚取一笔利润。魏、李两家既然如此慷慨,送银子于我等,我们又何必拒之于外呢?”
此话一落,众人皆是眼睛一亮。杨念如击掌赞道:“楚老板说的对啊,我们确实可以效仿同善会那般操作,这可是无本的买卖,一进一出之间,就可以赚取不少的差价,何乐而不为呢?”
众人都七嘴八舌鼓噪起来,纷纷说这个主意好。
孙越陵笑道:“好,既然大家意见统一,就这么决定了,我们暂且压下跨海贸易一事,先陪着他们玩上一玩。”
定下决策之后,众人各自散去。
到了这日傍晚,孙越陵从布行交易集市得到消息,棉布的价格竟然涨到了四两一匹,并且由于交易的数额过于庞大,许多商家已经开始用一种契约式的凭证代替论斤称卖,只在契约上注明棉布的匹量和供货的卖主,互相之间转卖此契约即可。
如此过了二日,棉布集市的交易量仍在节节攀升,每匹价格竟然前所未有地涨到了五两一匹,眼看着就要突破五两关卡。
棉布价格高到如此境地,可算是前所未有令人震惊。更令人惊奇的是,江苏各地的布贩子们开始纷纷云集苏州,就连浙江、南直隶的商人也闻风而来,纷纷加入了这棉布价格炒作的风潮里面,整个棉布交易集市每日摩肩擦踵,拥挤不堪,好不热闹。
……
金陵会分舵内,钟不离对着杜英、马杰说道:“李实已经回话了,刘德喜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决定坐下来与我们商谈一番。”
杜英喜道:“如此的话岂非好事一件。既然刘德喜能坐下来与我们商谈,那就说明他和那些朝中官员并没什么两样,所图的无非就是银子。只要我们礼数尽到,相信此番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钟不离沉声道:“杜英你要是这样想的话,那可就太小看这个刘德喜了。”
杜英满脸疑惑,不解道:“会主此话何意?”
钟不离眼中精芒一闪,道:“刘德喜此人,别人或许不太了解,可本座对他确实了如指掌。此人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否则的话,魏忠贤也不会派他率领缇骑南下。”顿了顿,续道,“据我所知,刘德喜在成为宫中宦官之前,本就是江湖上极为超卓的高手人物,只是在江湖上得罪的人太多,混不下去了才躲入皇宫避祸。要说此人贪图财物,本座第一个不相信。”
这话让两人大吃一惊。马杰讶然问道:“刘德喜以前竟然是江湖上成名人物?他究竟是谁?”
钟不离沉默一阵,淡淡道:“你们可听说过‘温柔一剑,无名之流’?”
“温柔无名?”此话一落,杜英大惊失色说道;马杰确实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钟不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正是此人。”
杜英呼出一口凉气,道:“竟然是他?江湖传言他不是已经死了么?”数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极为厉害的隐秘剑手,出道之时便技压四方,鲜有匹敌,因为他的剑法极为阴柔诡谲,加之从不肯吐露名字,江湖中人只知道他姓刘,所以时人呼其为‘温柔一剑,无名之流’。
此人因为得罪了当时风头正劲的白石城和傲天门,在白石城楚飞云和傲天门傲魔联手追杀下死于云南沧浪江,没想到此刻会主口中的刘德喜竟然就是此人。
钟不离接着说道:“江湖中人都道‘温柔无名’已经死了,可是据我所察,其人非但没死,还在白莲教妖尊的帮助之下混入了皇宫,成了一名太监,且极有可能就是眼下这个刘德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