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说老爷之前有意交出实权致仕,皇帝却是百般阻挠,强留了老爷,还明里暗里的提拔王家,好几次都让劳国舅很是难看。姑爷还说在皇帝这样刻意的偏袒之下王家早就已经成为劳家最大的对手了,若是王家能顺着皇帝的意思跟劳家对着干后面还有皇帝撑着,可一旦咱们小心翼翼的讨好劳家皇帝可就不高兴了。真到了那个时候,皇帝踩,劳家打,咱们王家才是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搞不好还要连累宫里的太后跟菊妃。(少菊进宫直接被封了菊妃。)”
老太太听完这些话才真的有了一种被醍醐灌顶的感觉。自己这些日子病着,外面的事大多都是下人们从外面听来的,王尚书几乎不来宁居与她说话,她对朝事知之甚少,只是但凭自己的猜测。她想着皇帝明明是劳国舅之子却继承了先皇的天下,王皇后无论知不知道这件事都无法改变她虽贵为太后却没有实权的事实。
王家已经失去了可以倚仗的太后,又没有兵权在手,劳家此刻定然权倾朝野,那么曾经站在最高处的王家必然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现在王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光。可她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皇帝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的时候他作为皇帝绝对不会允许劳家一家独大,而放眼朝堂之上最适合扶起来与劳家分庭抗礼的似乎只有王家,况且自古以来便是文臣武将相辅相成却又相互制约,王家刚还是文臣,所以皇帝必然要扶持王家。而一旦皇帝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为了皇位他究竟会不会认了劳国舅这个亲爹更是不得而知,自古帝王有几个将亲情看重的?
所以劳家其实根本不可怕,他们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若王家能将扳倒劳家的功劳拿下那将是不世之功,到那个时候王家的权势又岂是今日可以想象的?
她怎能犯了这样的错误,险些酿成大错!此时她拿出丹书铁卷救了芸婷既为王家为少岩博得好名声,更能不伤皇帝脸面,就算是得罪劳家又如何她要的便是得罪劳家。
老太太越想越激动,干脆站起来,拄着拐杖在房间来回走动。席翠早已将手中的纸张收好,躬身站着,看老太太的样子应该已经改变注意了。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再做逗留的意义了。于是在老太太转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侧身挡了挡,弯腰对老太太行礼,“奴婢今儿的话说的有些多了,求老太太别怪罪,这都是为了咱们少夫人……老太太您要不先想想,奴婢这就去找人装裱这几个字去。”说着就要走。
老太太哪里能这么放她走,她这个时候还装裱什么字啊?芸婷她已经愿意救了,岂能让她再做这些得罪皇帝的事。
于是老太太一把将她拉住,沉着脸,“你这丫头怎的这么沉不住气?我可是说过不救你家少夫人了?芸婷那孩子我喜欢的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你且去将少岩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席翠忙应声,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
王少岩正在与芸婷说话,强颜欢笑的样子。
席翠笑着跑进来,一进来就用力抱紧芸婷,声音略带兴奋甚至有些沙哑,“好了,你得救了,终于将你救下了……”
芸婷手里还拿着一本字帖在临摹,被席翠这么一拉扯笔掉到了地上,墨汁撒了一地,可她见席翠这么高兴也没将她推开,干脆放下字帖,两只手也抱紧了席翠,这还是席翠第一次这么激动的抱自己呢。
席翠的脸从芸婷的肩膀上抬起来,看着王少岩,“姑爷,老太太叫您过去,说是有事情要跟您说。”
看席翠的样子,老太太定是已经答应救芸婷了。
他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宁居跑去,一路上他又是兴奋又是惊叹,席翠是如何说服老太太的?他在老太太跟前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挡了回来,怎么席翠就有这种本事?他终于发现席